其實許煢煢也沒怪他。
她只是暫時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答應與紀寒燈在一起,只是邁出去的第一步。往後還有很多很多步需要她去適應。
戀人之間要做的事,紀寒燈一件都不會放過,必定會拉著她一一實踐,她沒法逃避。
許煢煢慚愧又罪惡。
她做出妥協:「那就再親十分鐘。」
頓了頓,又補充:「不可以干別的。」
等一下,十分鐘是不是有點太久了?
紀寒燈沒有給她改口的機會,炙熱的呼吸迅速侵襲而來,撬開她的唇齒。
似是生怕許煢煢反悔,紀寒燈壓緊了她,吻得貪婪,迫切,又笨拙,舌頭毫無技巧地在她口腔里衝撞,反覆舔弄每一個角落,又接著吮上她的脖頸,鎖骨,再往下便有衣物遮擋,紀寒燈下意識去解她的睡衣紐扣,卻被許煢煢伸手阻擋,她暫時還接受不了在他面前袒胸露乳,緊張得手指頭都在發麻。
紀寒燈看出了許煢煢的羞恥心,立刻將手從她紐扣上拿開,收起剛才的急切,放慢他的動作,耐心地隔著衣服親吻起了她的胸脯,溫熱柔軟的觸感透過單薄的布料滲入她的胸口,細細吸吮著,舔舐著,弄濕了她的衣衫。許煢煢直到這時還在假裝鎮定,不斷提醒自己,她是姐姐,她不能露怯。胸前不斷傳來的濕濡卻讓她禁不住攥緊拳頭,將指甲戳進掌心。
衣擺在糾纏中掀起,紀寒燈的唇移向許煢煢的小腹,牙齒輕輕柔柔地磨著她的膚肉,癢得許煢煢渾身發麻,想出言呵斥,又擔心一張口就會忍不住發出曖昧的呻吟,那她可能會丟臉到咬斷舌頭。
直到炙熱的呼吸貼到她的大腿根部,許煢煢才一個激靈,猛然反應過來,一把薅住他的頭髮,瞪過去:「紀寒燈!」
自小在鎮上長大、戀愛經驗為零的姐姐,哪裡接受得了被弟弟吮吻那麼私密的地方。
調皮的小狗被主人揪了回來,不安分的舌頭乖乖回到了她的口中。
「姐……摸摸我。」
青年低吟著,用沾滿情慾的沙啞嗓音一聲又一聲喚著姐姐,滾燙髮硬的性器緊緊抵在她腰間,依著本能小幅度地蹭弄,隔著衣物灼燒她的肌膚,令她又陌生,又心驚肉跳。許煢煢漲紅了臉,想躲,身子卻被紀寒燈緊緊壓著,想打他,又擔心會碰到他剛癒合沒多久的傷口。
她緊張又煎熬,還有著頭一次與異性這般親密的羞怯,何況這個異性還是自己的弟弟,她根本無法鎮定,一會兒驚慌如小鹿,一會兒又惱怒想罵人。直到無意間抬眼,撞見紀寒燈眸底濃郁熾烈的愛意,許煢煢才微微一怔,心與身子同時軟下來。
他的愛,比他的欲望更加令她臉紅心跳,難以拒絕。
許煢煢這時才明白,紀寒燈之前那些大逆不道的越界舉動,原來已是他竭力克制收斂過的了。無論他過去怎麼纏著她、黏著她,都沒有將生理反應暴露給她。此刻這個用掌心撫遍她的身體、連指尖都泛著欲的男人,才是紀寒燈徹底卸下偽裝的樣子。
還是以前的燈燈比較乖。她嘆氣,有樣學樣地將手伸進他的衣服里,一邊咽著口水,一邊細細撫摸他的脊背,指腹輕柔地划過每一寸皮膚,感受著他的肌肉,他的骨頭,他的溫度,一點一點地,讓他的身子在她的掌心下越來越燙,燒得她也跟著發起了燙。
紀寒燈的呼吸落在許煢煢的眼尾,悄然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發現她眼底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悅和厭惡,他將自己最卑劣最赤裸的欲望全部展示給了她,而她一點都沒有嫌棄他。
姐姐沒有嫌棄他。
心臟狂跳不止。
身體因興奮而發緊,發脹,發疼。
他想讓她摸的並不是脊背。
想被她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