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湘道:“每次周姨娘出去都是只派小雀来告诉了你吗?”
冬凌仔细一回想,道:“前几次都回了夫人,那阵子天天有新戏,小雀天天来说,夫人就说只要是周姨娘出去听戏只要问清楚了去哪,就给派车,所以后来几次都是没告诉夫人的,今天也是。”
阮临湘想了想,周姨娘是爱听戏,可是也是知道规矩的人,不是那种任性妄为的人,这段日子反常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便道:“你叫个人去梨园子里头打听打听,咱们家的车经常去那,肯定有人记得,你去问问哪里的老板。”
冬凌会意,应了一声出去了,直到晚饭时分才回来,阮临湘忙道:“怎么样?”冬凌笑道:“我怕别人问的不清楚,反而露出什么马脚来,就亲自去问了,那儿的老板说前阵子从江南来了位姓花的角儿,小旦演的最好,和另外几位名角儿连着唱了十几天,场场不带重样的,后来实在是太火了,老板又安排了,从五天前开始就又开始轮着唱了一遍,现在还没结束呢,估摸着月底就唱完了,老板还说了,咱们家周姨娘刚开始时是一场不拉的听,每次都是要了小隔间,听完了就走的,我问了散场的时辰,也都对的上,老板说周姨娘最喜欢听那位姓花的戏子唱,如今第二轮了,凡是他的戏,周姨娘都会听。”
阮临湘道:“周姨娘会不会和那个姓花的戏子认识呢?”冬凌想了想,道:“这倒是不可能,我问了这位戏子的来历,说是江南人,第一次来京城呢,周姨娘可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两个人不会认识的。”
阮临湘想想也是,笑道:“说得对,是我想多了,倒叫你白跑一趟,你先去歇着吧,这里也不用伺候。”冬凌应了,下去了。
许兰陵一直在一边竖着耳朵听,道:“怎么?你觉得周姨娘有猫腻?”阮临湘按下纷乱的思绪,笑道:“许是我想多了,既然没事就好,咱们吃饭吧。”又叫人去喊四个孩子,许兰陵却皱着眉头思量了好一会。
☆、第一百六十九章 青梅竹马(一)
花小楼出身江南,父亲母亲皆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名角儿,他自幼在江南长大,长得也是风流隽秀,文质彬彬,京城的梨园老板孟冬青是他父亲的故交,所以他才会答应孟冬青的邀请,来京城一阵子,替他重振梨园辉煌,花小楼很会唱戏,可也轻易不唱戏,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自己扮上,来上那么一段,就算如此,他也是如今京城最红的角儿。
因此,花小楼很受排挤,其余的戏子皆是朝五晚九的练,想尽法子能多唱两场,博点喝彩声,巩固自己的名声,而花小楼,什么都不用做便轻轻松松得到了他们拼尽全力想要的,所以,花小楼不唱戏的时候喜欢在外面闲逛,当然,要换个装扮,有时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有时是浓重胡子的大汉,有时是看着像小厮的小伙子,他觉得这样很是快活,在一张伪装的面具下看别人的真面具,很有成就感。
可是最近,花小楼却在跟踪一个人,一个很奇怪的人,她看着就像大户人家的太太,夫人,每每乘着车来,孟冬青会恭恭敬敬的把她带到专用的小包间里,奉上上好的茶水点心,花小楼在唱戏的时候偶然瞥见过一次,是个美人儿,只是眉目之间极不耐烦的样子,花小楼想,难道我唱得不好?
花小楼问过孟冬青:“她是不是许夫人?”因为她每次来,乘的都是安国公府的马车,孟冬青一脸不屑:“许夫人可不会来这种地儿,都是叫了戏班子家里去听,再说许夫人可不喜欢听戏,她是安国公的小妾。我听过赶车来的车夫叫什么周姨娘的。”
又忍不住啧啧感叹:“是个美人儿啊,只可惜,命苦啊。”花小楼忙问为什么,孟冬青笑道:“谁不知道安国公对许夫人是一心一意,房里连个母苍蝇都见不着,这周姨娘还是先皇后赐给的呢。不好不要的。据说当初一同赐下的还有一位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