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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知道为什么Thor没能亲临。
他眼前的是一片满目苍夷的焦土,神和入侵者的残肢混杂着铺满每一寸裸露的土地,血液浸湿土壤,染透他接触地面的外衣。他抓起一把湿土,混合着大量血液的泥土从他形状美好的手指间划落,留下半新的血的痕迹。
阿斯加德有史以来最邪恶的神明跪在被战火侵袭的故土上,心脏剧烈疼痛的同时,爆发出一阵嘶哑的大笑。
如此痛苦,又如此快乐。
在极尽疯狂的情绪发泄里,笑声向上冲击烟云密布的苍穹,热泪向下猛砸浸满鲜血的大地。
如果Loki的血液里少了那么一丁点的恶劣,他或许在逃出囚笼的那一天就会离开阿斯加德,然后在永恒的宇宙里享受他漫长的生命。
但尤其是在又一次见证了阿斯加德对他的抛弃之后,他与生俱来的恶劣因子极度地膨胀了起来。他说不清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他不愿再承认自己热爱这片土地,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我只是无聊。
运用他那令人惊叹的幻象技巧,Loki将自己变化为一位黑发的年轻男子,周身上下都是遭到战火牵连的痕迹,跌跌撞撞地走进被烧毁的森林附近的一个部落里。街道上孩子的嚎啕与女人的啜泣连绵不绝,伤者神情痛苦地半躺在路边,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异乡人。Loki假装蹒跚地走在路边,伪装过的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一切。
多么残酷,多么令人愉悦。
就在他尽情享受着这复杂情愫的同时,忽然有一个女声从后方叫住了他:“嘿,你看上去需要帮助。”
这是一个疲惫的声音,饱含对灾难的厌倦,同时也充满守护疆土的决心。
回头的一瞬间,Loki眼前忽然撞入一小片异常灿烂的金色,灿烂而温暖,好像阳光下蜜糖的颜色。刹那间他就要以为是Sif,结果眼前的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阿斯加德住民,一个同样金发的女人。
“你的伤怎么样?”她问。
“我没事。”Loki简单道。
或许是邪神的幻象太过逼真,女人疑惑地看着他血迹斑驳的衣服,说到:“你……最好还是接受我的帮助。”
“我没事。”Loki有点头疼,那女人犹豫了一下,妥协道:“好吧……嗯,你从哪里来?战区吗?现在大半个阿斯加德几乎都是战区。”
“我从金宫附近来的。”Loki随口编了个谎话。
话音未落,他眼前蓦然闪动起一线金色的光芒,接着一个光线组成的小小的金沙漏,沙面下降的同时,Loki的胸口猛然一阵剧痛,腥甜的血液猝不及防蹿上来。
“如果你再对我说谎,那咒语会杀死你。”
Thor的警告闪电一般划入脑海。该死!Loki不由在内心诅咒了一句他的兄弟。难道这个咒语不仅不允许他对Thor撒谎,也不允许他对其他任何人撒谎吗?
强烈的痛楚仿佛可以撕裂灵魂,眼前的景物甚至出现重影,耳边也是嗡嗡的杂鸣,他似乎连步伐都不稳,情急之下只好再次开口,由于疼痛,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我是从……囚、囚禁中……逃出来的!”
金沙漏闪动了一下消失在他眼前,疼痛也忽而减弱。
“嘿、嘿、嘿——你没事吧!”耳边的杂声终于汇聚成有意义的语言,那个女人紧张地扶着他,一叠声问道。
Loki缓了一口气,尽量平静道:“我没事。”口腔里都有了浓郁的血腥味,他忍不住又在心里狠狠地诅咒了他的兄弟。
“你都流血了。”那女人为难道,“接受帮助吧,一个战士接受帮助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一个战士?Loki想笑又忍住了。这个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