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清楚。”
陶寒江面上掠过一丝畏怖之色,穴道已闭,求死亦已不能,不知这小贼还会用甚么手段折磨自己?那在众人面前更是丧失颜面。他霍然抬头道:“父债子还,师债徒还,老夫一点也不错。时至今日,我已废人一个,说又何妨!请诸位评评理,我有甚么错?三十多年前,当时我刚出道,年轻气傲,靠着钓竿和使毒二项技艺纵横江湖,与我切磋的人大都败在我的钓竿之下。我当然孤傲自赏,自视甚高,以为论武功除了‘南剑北掌’‘神龙刀客’等有数的几位当世高人之外,非我莫属了。
“那一年,我在扬州的一家酒楼中,碰到了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小道士,就是峨眉的清虚子,但我孤陋寡闻,不信‘天下的剑术当推峨眉’之说。犹在与扬州的几个新交互相吹嘘,乱夸海口。清虚子上前对我道:‘兄台请小声些,天下能人异士甚多,恐招来麻烦,请多加自重。’他本是一番好意,但他当众说道,令我无法接受,反以为他有意奚落,使我下不得台面。见他背负长剑,也是个会武之人,便道:‘你是想伸量伸量陶某的功夫吧?好,对着众人之面,咱们就切磋切磋……’
“清虚子一再推辞。他摆脱不了我的纠缠,一言不发离开了酒楼。”
“须知世上起哄凑热闹者甚多,那帮新交也鼓动我赶上去教训那臭道士一顿。”
“在六里桥的繁华街口我拦住了清虚子。我有意要使他出乖露丑,招招逼人,清虚子被迫不过,只好抽剑还手。刚到第三合,清虚子卖个破绽,一剑刺中了我的手臂,划破了一点皮肉。清虚子连说:切磋武艺,点到便止,多蒙承让了。”
“众人又轰声叫好,令我无地自容。一气之下与新交断绝了交往,南归后我到仙都买山而居,过起了隐士的生活,但那次的羞辱使我耿耿于怀,没齿难忘。一想到清虚子我就恨之入骨。”
“我自练技艺,精研医道,目的是为了以报一剑之恨,但峨眉在万里之外,况且他出师后也不一定在峨眉。后来我有了诗儿,不便远行,这样就拖了下来。但我一刻也忘不了清虚子,越老仇恨之火烧得越旺……”
“当殷玉羽找上门来,自报家门和师承关系,我的仇恨之火再也难以抑制。都说‘父债子还’,殷玉羽代师还债有何不可?我可不像你们,误认他是肖玉安,我反说他拐骗了陶思诗是假,因为两人虽很相似,行为气度并不一样。我一眼就分辩了出来,他的左耳垂上有一颗红痣,而肖玉安没有。但一交手,我纵然苦练了多年,竟不是清虚子徒儿的对手,这才催动机关擒住了他。
“若不是不慎中了渔鼓贼道的毒针,待打发走王寨主三人后,我就要细细的拷打,慢慢的折磨,叫他懂得怎样叫羞辱,怎样叫生不如死……痛痛快快地舒出胸中的这口恶气……可现在一切都完了……完了,复仇已无望了。”陶寒江放声大哭。
真正的原由就这么简单?
付景和王嘉胤都瞠目不语。白英渡虽与陶寒江过往甚密,更感到毛骨悚然。天下竟有为区区一点小事而一生耿耿于怀的人?胸量已狭窄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师尊与我从未提及此事。哼,江湖上若都如此鸡肠小肚,你拼我杀的岂不是江湖大乱,血流成河?”殷玉羽十分厌恶地瞧着陶寒江,他从怀中掏出金丝软网说道:“你煞费苦心编就了这张网,等候的就是我的师父?老实说你这点技艺还难不倒他老人家。今非昔比,恩师的武功绝学,胸襟雅量与你这般人相比可谓判若鸿泥!”他又道:“你以为金丝软网坚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