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做事不稳当,却也不敢因此闹出人命来。不过也正是因此,让两人发现一路上沉默随行的车夫竟是个不露相的高手。
由于还没出滇军管辖的地界,两人既不敢就这样带着他去求医,又不敢就此撒手不管,毕竟几人并没有掩藏行踪,如果就此把人丢下,被滇军抓到之后。难免会让人看出形迹来。
这里两人纠结成了一团,那个一直闷不吭声的吴把式瓮声瓮气地扔了俩字,“等着!”
吴把式说完。也不管落落两人还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蹬蹬蹬起身就走了。
就这样。他空着手出去,回来的时候背上却是背了一个大口袋。里面也不知装了什么,扔在地上的时候还在一拱一拱的不停扭动。
“这,是啥?”
“大夫,看伤!”极为简洁地扔下这两个词,吴把式转身靠着车辕小憩去了。
“……我。”
两人黑线,看着那车夫看似憨厚的面庞,一直以为他是个木讷老实的人。却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这样,呃,霸道直接。
好不容易将那个吓得不轻的老大夫从袋子里解放出来,他张嘴正要呼号,却在触上车夫微垂的眼神的时候哑了火。
就这样,原本的三人行变成了五人行。
马少泽伤得着实有些重了,几人原地停了两日。好在老大夫是有几分真材实学的,连番施救,但就算是这样,他也是直到第三天早上他方才幽幽地醒转过来。
他一醒几人就上了路。那老大夫原样由霸气的车夫哥打包送了回去。
原本马少泽给落落的印象是一个稍微有点花花嘴的贵公子,但是这几日相处下来,落落发现。他实际上就是一个对世事充满了各种不满的公子哥儿。
用落落的话说,他就是一个内心缺爱的孩子——还是一朵离女人太近就喷鼻血的奇葩。
眼下,这朵愤怒的喷血小奇葩舒服地捂了被子窝在车厢里,用手将脑袋一支。
一看这架势,落落就明白,他又要开讲了。
“小玉,我去后面吴大哥车上躺会儿,有点困。”
看着她利落无比的远去的背影,愤怒小哥颇有些落寞地叹息一声。将目光转向了面色难看的玉账本。
“为什么你一个堂堂男子要取如此女气的名字,小玉?”
听着对方刻意咬重的“小玉”两字。玉账本俊秀的脸抽了抽,“小马。今天晚上,我看,还是由田姑娘来给你换药的好!”
说着,他自怀里掂了个小小的药瓶儿出来,上下抛动着。
“你!算你狠!”愤怒的小马同学悻悻地低下头去。
他年幼时经历过一场变故,自此得了“恐女症”。近些年虽然好点了,但却仍是很难跟女子太过亲近。而且那天意外擦“吻”了落落之后,他的“恐女症”似乎有了加重的迹象。只要落落靠近,身体就会各种不适;轻则头晕心慌气短,重则鼻血长流不止。
当日他不幸晕过去之后,她们趁机制住了他,而且也不知那位霸气冷酷的车夫大哥使了什么手段,他现在可是个标准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所以就连每日换药这样简单的事情,他都无法独立完成。
正因为这种种的憋闷,他才会变本加厉,整天抨击这个抨击那个,毒舌无比。
然而玉账本何许人也,常年跟着白夙臻走南闯北。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这一致命弱点,并“妥善”的加以利用。
“好了,今天就在这里吧。”冷面车夫将打头的马车停在小溪边的空地上,有些不满地扫了一眼落落的马车。就因为那个小子,所以众人不得不降低了赶路的速度。
“好,我去搭帐篷,今天晚上我来守前半夜,吴大哥你守后半夜吧。”玉账本率先跳下马车,口里安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