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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部分 (4 / 5)

道:“我这条蝼蚁之命;还在旁人一念之间;有今朝没明朝的;又哪里谈什么来日?”

贺五站在门口;低头看着地面;只觉得脚步重逾千斤。

他无法再自欺欺人;贺平盛的怨气已经不屑遮掩。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贺平盛依旧很虚弱;沈瑾陪着坐一坐就起身告辞出来。他这样殷勤探看;并不是要表现什么舅甥情深;也不是要在贺平盛面前表功;只是忌惮贺东盛;不愿意他将怨恨都放在为此事出面的沈沧老爷身上。毕竟这麻烦本是他惹的;又稀里糊涂地带给沈瑞;总不能自己就真抄手不理。

明知聪明人此时就应该避得远远的;可沈瑾还是硬着头皮来了;只为了“分怨”。

待他出来;被贺五带到前厅;看到贺东盛时;沈瑾就晓得自己成功了。贺东满脸温煦;可沈瑾还是在他的眼神中发现冰寒。

“见过贺大老爷。”沈瑾移开视线;作揖。

“解元郎太见外;你是十七弟的外甥;论起来也当叫我声舅舅。”贺东盛神色越发温煦;眼见沈瑾不接话;便继续话:“就算不叫舅舅;也可以称一声‘世叔;。说起来;我与令尊是乡试同年;这声‘世叔;也名正言顺。”

沈瑾便从谏如流:“世叔。”

贺东盛打着“哈哈”少不得旁敲侧击一番;沈瑾却知轻重;不肯轻易开口;只做腼腆寡言状;十句里应上两声;也是答不对题。

贺东盛到底是三品大员;如此屈尊降贵地拉拢沈瑾;已经是不容易;这般油盐不进;自然也就使得他冷了脸;叫人点汤送客。

“这沈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贺东盛心中愤愤;却也不得不承认沈家小一辈要比贺家好不少。前有状元沈理;现在又出来个解元;贺家嫡支子弟年少;旁支就算有几个中进士的;也是三甲同进士。

站在贺家大门外;沈瑾想着方才贺东盛强忍怒火的模样;并不觉得害怕;反而心里踏实下来。如此色厉内荏;看来顾忌颇深;就算尚书府三老爷那边出面;应该也不敢再想到谋害性命上去吧?

离会试剩下不足一月;沈瑾就开始闭门不出;终于停止了两、三日就往贺家一次的探病。

就在上元节前一日;沈润的帖子终于姗姗来迟。

贺东盛冷哼不已;可到了约定的日子;还是如约去沈府赴宴。大正月的;两次出入丧家;贺东盛都能预感到未来一年自己日子不会顺当了。

三老爷这边;早已与沈瑞商议一二;想好了谈判的条件;既要让贺东盛肉疼;也不能逼着他狗急跳墙。

因此;等见到贺东盛时;三老爷早已心有成竹;也就不予贺东盛兜圈子;只道:“你我两家本是姻亲;家兄生前与贺大人也是同僚;两家本当亲近;以后贺大人还是要常来常往才好。”

贺东盛听了心里堵得不行;什么叫“常来常往”?沈家这边如今不过一个七品中书舍人当家;他一个三品侍郎凭甚要“常来常往”?落在旁人眼里;倒像是他巴结已经败落的沈家。

他轻笑一声;道:“公务繁忙;实在是无暇分身。

此话正中三老爷下怀;三老爷便摸索着茶杯:“倒是可惜了;以后不能同贺东盛讨教了……”

贺东盛直觉得眼皮跳了跳;道:“你我两家本为乡人;且累世姻;正应该守望相助才是。若是遇到难处;沈贤弟尽管开口;能帮一把的我自然会帮。只是为我到底不过是寻常人;多有力有不逮之处;也就请沈贤弟见谅了。”

这软硬兼施的话;听得三老爷心中暗暗好笑;只随口道:“确实想要麻烦贺大人。”

贺大人暗道:“来了。”

贺东盛端茶做聆听状;就听三老爷道:“只是不是一件事;而是五件事…

“碰”贺东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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