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地默不作声。
周元奕的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站在那里,看着他,说:“什么意思?我这边暂时离不了,你呢,你那边怎么样?”
傅俢然面色不动,半天,才说:“我们……还是算了吧。”
周元奕如被雷劈,爆出一声嘶哑的低吼:“你早干嘛去了?现在你给我说这个?”
每次都是他主动,每次都是他在带着他,每次都是他温柔地说:“元奕,我们再努力一点,再坚持一点,就肯定可以了。我爱你,元奕。”
而现在,他说:“我们算了吧。”
周元奕气得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衣服前襟,愤恨地说:“你再说一次?”
傅俢然依然眼帘低垂,慢慢吞吞地说:“我说,我们算了吧,分手了吧。这样,大家都好。”
周元奕简直要一口血喷出来,盯着他,恶狠狠地说:“好!好得很!”
一拳挥过去,打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英挺的面容碎裂了一般,怔怔地说:“元奕……”
周元奕又给了他一拳,说:“这是你欠我的。现在,咱们两情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正如你所愿!”
他没有吭声,全无力道的面袋一般任由周元奕挥拳。
周元弈忍着心痛挥了两拳,却都没能打出他的一句真心话来。
终究还是失望了,周元奕垂下肩膀,落寞而去。
从此,即是天涯,再不相见。
安程知道,出柜是一件很困难很痛苦的事情,不过,他还是不能接受那个人,另一位爸爸就这么简单地屈从了社会和家庭的压力,就此抛弃了可怜的爸爸和自己,他忍不住问:“那后来呢,后来爸爸你有了我,难道没有再去争取一次?他……难道不应该负起责任来?”
周元奕摇了摇头,说:“没有。那一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何必再去自取其辱?有了孩子又怎么样?即便是女人,遇上狠心的男人,也没办法用一个胎儿去绑架别人一辈子,何况是我!安程你还不知道爸爸吗?尽管在生意场上磨练得圆滑,骨子里还是很骄傲的!”
是,爸爸小时候就教导安程一句话,做人,不可能有傲气,却一定要有傲骨。安程想象着那时候的爸爸为了一身傲骨头,却强忍艰辛,独自一人忍受十月怀胎和一朝分娩的辛苦,不禁湿润了眼眶,不由自主地喊:“爸爸……”
周元奕低下头,不叫安程看到自己的一脸苦涩表情,说:“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从小不要你和男孩子玩,也不许你和谢达敏在一起了吧?这种背德的禁忌爱情经不起风吹雨打,我就怕你付出了真心,最后却是明月向沟渠。不过,幸亏,你选的是大壮,他无父无母,就没有家庭阻力,虽然文化低了点,也没什么钱,倒是一颗真心对你,不像有些自命不凡的人,开始的时候嘴里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最后……哼……”
床上躺着的小宝贝忽然挥舞了一下小胳膊,周元奕注意到了,弯身过去一看,说:“哟,宝宝尿了,快拿湿纸巾来。”
安程看着爸爸有条不紊地收拾干净了宝宝,又轻轻拍着宝宝睡了,心有触动地说:“爸爸,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带我的吧?一个人,真是辛苦了。那么辛苦,会不会有后悔的时候?那个人,既然所托非爱,为何还是生了我?”
周元奕低着头,指尖在呼呼大睡的小宝贝的脸上轻轻滑过,感受那一份婴儿独有的柔滑,微笑着说:“这是我出来没有后悔过的事情。刚刚怀上你的时候还有些犹豫彷徨,也想过要怎样怎样,终究还是不忍心。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庆幸,没有因为一念之差就错失了你,我的儿子。”
安程抱住了爸爸。
周元奕笑中带泪,说:“所以,安程,你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和他无关。以后,别再追着爸爸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