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坏。牧冶找到守备府,守备自是不在府中,和县丞一块儿去城中救灾去了,留下的小校说,元帅上午曾巡视西门和东门,震前可能是往北门去了。牧冶谢过他,便转向北门。
北城方向城内建筑破坏的程度要严重些,这让牧冶猜测,也许震中是在东北方向的。看着这一路颓败的情景,牧冶觉得有些陌生,几乎要迷了方向。途经东巷头,看到阿凤嫂已塌的小店,不禁停了下来,大声地叫了几声“阿凤嫂”,初时以为无人,再仔细听听,有微弱的应答声,牧冶一喜,忙叫士兵停了下来,挖开坯砖寻人,士兵们除了手中的枪,别无趁手的工具,此时便也只拿枪做了撬棍,惊墨手中无枪,只好拿阿凤嫂原先支棚的木棍来撬开杂物。阿凤嫂这棚是后面用土坯搭出来的,违章建筑有违章建筑的好处,十分容易就挖出了口子,阿凤嫂被压在自己的棚内房门口,幸好只有伤了腿。牧冶命人将她抬出,搀扶到空旷处。又留了几人下来,继续搜寻被困的人,让他们找到人后集中到北城前广场去。那旋风骑的一众人却坚持要跟着牧冶,牧冶只好带着他们一路前行,但这一路却是慢了许多。
到了北门,牧冶心里紧张得不行,她希望能在这里找到辛追,却又害怕在一片废墟底下找到辛追。北门的情况比西门又坏了许多,一个城门已全塌陷了,城墙下的街道房屋毁损得也有些严重。北门处已有不少士兵在救人了,想来是守备或副帅派的人。牧冶有些茫然地站在那里,不知何处去寻。
忽然,废墟中两人搀扶着往这边过来,旁边有旋风骑的军士叫了起来:“是军师。”牧冶回首,果然是军师,而旁边扶着他的人是卓青。牧冶大喜,提裙急向他们奔去:“军师、卓青!辛追在哪里?”军师看起来受伤不轻,已经站立不稳了,卓青衣袍破裂,身上俱是尘土,倒没什么血迹。牧冶忙叫人扶军师坐下,又取水给两人饮用。面对着牧冶希翼的目光,卓青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我没找到主子,不知道主子在何处。”
八月的天气里,牧冶只觉得浑身冷嗖嗖的:“你们不是在一起的么?”
“是,当时,主子带领我们巡城,我们在城墙上时,地震发生,初时我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是主子推了军师一把,我还没拉住主子,又一阵震动传来,城墙便塌了,我和军师都摔下来,军师还是被塌落的城砖砸到。主子,墙塌的时候好象站在烽火台前。我下来先找到了军师,再寻主子,便不知何处去了。”
“他,在烽火台那边?”牧冶望向北门处的烽火台,哪里还有烽火台的影子?她却管不了那么多,一下子立起身来,往那处跑去。城墙是由青砖和条石垒成的,比起民居来,是结实许多,但一旦坍塌,挖掘的强度与难度可又非比一般,牧冶心知,在这个没有机械化工具的时代,救援实在是件困难的事。北门的那一段城墙下,许多士兵在那里挖掘,每挖开一处,牧冶都要凑过去看一下,每次却都只有失望。她的心里一直在想,这个不是,他一定会活着。
旋风骑的军士,牧冶已叫他们去烽火台所在位置去挖了,她的身后只有惊墨、紫依和辛得令。
十几次挖掘没有看到辛追,而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整个龙城都陷在一片蔽日遮天的尘埃中,牧冶站在北门的废墟前,是那么地渺小。难道今日,她会失去他么?她的心渐渐地被恐惧填满。她将手拢在嘴边,弯下腰来拼命减着辛追的名字,直喊得泪流满面,身后的紫依早已泣不成声,惊墨也已目中有泪,还强自安慰着牧冶:“夫人,夫人,主子一定会没事的。”
牧冶打起精神,走到旋风骑正在挖掘的一众人前。他们已经挖开了大部分的青砖,并没有有人的迹象。卓青此时也赶了过来,站在了一边。牧冶忽然发现他身上多了辛追的弓,不禁问道:“辛追的弓,你在哪里找到的?”
卓青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