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剩下的魔軍有些傻眼,他們看向裴玄,似乎在詢問他的意見。
裴玄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這是不打了嗎?
但是這樣走了也太沒面子了,搞得他們魔族好像怕了蜀山一樣。
於是裴玄帶領魔軍放了一把火,燒了他們的布置,走之前,魔軍留下一句,「這就是你們用紅色的代價!」
月箏還沒看清怎麼回事,人就到了一間屋子。
屋子很空曠,沒有什麼別的布置,只有桌椅板凳,一張床榻,一個瓷白的花瓶,花瓶里插了幾朵梔子花。
她身前的魔尊,銀白色的長髮披散著,身形頎長,她彼時才到他脖子。
他戴的面具把他的臉全部遮住,月箏平視只能看到他雪白的脖子,凸起的喉結。
不知為何,明明魔尊身上帶著很強的壓迫感,可是她覺得魔尊並不想傷害她。
「你是誰?為何帶我來這裡?」月箏認為既然他沒打算動手,那就先問問他想做什麼。
魔尊沒有回答她,只是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月箏心生害怕,她往後退去。
不知不覺已經退到了床榻,她摔到床榻上,魔尊低頭俯視她。
月箏瞧見了一雙紅色的眼眸,很漂亮,像紅寶石一樣,那雙眸子幽深,又似有洶湧磅礴的情緒。
只是這個特徵,好像一個人。
沈棄妖化不就是紅瞳銀髮嗎?
魔尊又伸出了手,蒼白修長的手,月箏看著他的手。
她鬼差神使的不想躲了,若是他的體溫也是一樣,那是不是說明他就是沈棄。
而那隻手沒有落下,魔尊似乎想到了什麼痛苦的回憶一般,手背上爆起青筋,下一瞬,月箏聽到聲音巨大的摔門聲。
魔尊已經離開了。
月箏緊張的情緒放鬆了下來,她從榻上起來,她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汗。
她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平復下來後,她開始觀察周圍,她被魔尊帶去了哪裡?
她走到窗邊,想打開窗扇,發現被下了法術,根本打不開。
她慌亂地走到門邊,房門也是一樣。
她這是被關了嗎?
「沈棄!她一直都在蜀山,她一直都喜歡顧清!」
「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否則怎麼兩年以來都沒有找過你!」
心魔又冒了出來。
不,她只是不知道我入魔了。
「不知道?兩年前說不定她就在人群中看著你被蜀山的弟子捅成篩子!」
不,不是這樣的!
「那你又為何不敢碰她,是害怕看見她厭惡的眼神吧!」
「你應該恨她!去把她殺了,之後再把顧清殺了,你現在一定很想殺人吧!」
沈棄痛苦的蜷縮在臥房的角落,從看到月箏的那一刻,心魔又跑出來蠱惑他。
直到聽到心魔說殺了她,沈棄又用刀劃破了手腕。
終於安靜了。
少年雪白的手腕上,有了密密麻麻的刀痕。
他恨她。
她出現在蜀山,讓他兩年的掙扎像是一個笑話。
他給她找過無數理由。
原來她一直都在蜀山。
是不是那天,她就在人群中看著他,給他的印記也就在那一刻消失。
騙子!
裴玄回到了魔域,伸手敲了敲沈棄的房門,「尊上。」
「進來。」
裴玄走了進去,又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他擔心地問:「尊上,撤軍是否因舊傷未愈?」
而少年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