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氣得手都開始哆嗦了,夢境中那種絕望感一直纏繞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只有沈棄無感,換作是他,他不會哭,他從一開始就不會妥協,他會殺了那個男人。
即使力氣不夠,他也會想別的辦法殺了他。
自小的生長環境告訴他,如果他不狠一點,那死的人就會是他,這個世間本就存在黑暗和弱肉強食。
只是有了師父後,他聽師父的收斂了性子,師父給他封印住了好弒殺的妖性。
現如今,他除了渴望成為普通人的執念,其他的事情,他不會有任何波瀾。
可是今日……
沈棄的視線落到月箏身上,少女的髮絲有些亂,佩戴的步搖也有些歪了,漂亮的杏眼也沒了之前的神采。
他眼眸里暗光流動。
可是今日,塵封在心底深處的瘋狂又嗜血的想法隱隱冒了出來,不知是因為月箏還是因為顧清。
看見他們緊貼在一塊的時候。
那一刻他想殺了顧清,也想殺了月箏。
討厭看到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那就都殺了罷。
直到月箏說她疼,身體裡不斷翻湧的血液漸漸平息,他慌亂地鬆開了月箏的手。
沈棄伸手碰了碰眼瞼處的血痣,壓制妖性的印記還在。
為何他會有想殺人的念頭?
此時江妍也不打算跟顧清鬧彆扭了,她扯了一下顧清的袖子,「顧清,我想聽聽陳姑娘想對我說什麼。」
顧清「嗯」了一聲,開始集中精神,左手三清指,右手劍指,以劍指向其喉,口中念念有詞。
「吾今施汝供,益汝仙境眾,一粒變十萬,河沙鬼神共。
吾奉億億劫,中度人無量,尋聲赴感太乙救苦天尊青玄上帝律令,攝!」
厲鬼從半空中飄到了江妍的身邊,顧清下意識拉住江妍後退幾步,冷眼似警告般看向厲鬼。
江妍想從顧清身後走出來,顧清伸手攔住了她,「厲鬼身上陰氣太重,你剛被她上了身,如今不能再離她太近,不然接下來幾天你會頭疼腦熱。」
陳玉珍聽到了顧清的話,被水泡得浮腫的臉還在淌水,她輕聲道歉。
「對不起姑娘,當時你在河邊,我也是想找你幫忙才會誤打誤撞上了你的身。」
「找我幫什麼忙?」江妍疑惑地看向陳玉珍。
「我想讓姑娘幫我說明真相,我不想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好。」江妍本就被這件事氣得夠嗆,當即答應。
顧清回頭看向江妍,少女眼神堅定,想勸她的心歇下。
月箏上前拉住江妍的手,「妍妍我陪你一起。」
「只是我們直接跟村民們說他們可能不信。」
江妍看向月箏,「那怎麼辦?」
月箏想了想,命案的事有當地的父母官,她開口:「你們當地是不是有父母官之類的?」
江妍:「有的,當地由知縣管轄。」
月箏提議道:「那我們便去知縣府報案。」
江妍應下,「好。」
「謝謝二位姑娘。」陳玉珍落了淚,房間一下子冷了好幾個度,她似乎意識不到這個問題,地上都開始淌水。
月箏提起裙擺,地面已經漲了幾厘米的水。
腳下的水冰冷徹骨,月箏忍不住提醒道:「那個陳姑娘,先別哭了,不然我們就被水給淹了。」
陳玉珍立刻停下流淚,不好意思道歉:「對不起……」
屋子裡陰冷潮濕,在場的人只有江妍是一個普通人,她很快被凍得臉色發白。
月箏連忙幫江妍捂了捂手,顧清臉色一凝,解開腰間的收妖袋,江妍見狀拉住顧清手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