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智等人。宋应星深得林纯鸿器重与信任,已经就任工程院院长一职,而方以智乃方孔炤之子,世代高官,其身份敏感,方以智还未拿定主意在邦泰久呆,目前只是出于对格物之学的兴趣,方在行知书堂流连忘返。
在宋应星、方以智之后的,赫然便是黄宗羲、刘渤、吴适、倪长圩,四人皆为马世奇挚友,加上对邦泰的一切相当好奇,便跟随马世奇来到了荆州,受到林纯鸿的热情款待,这次更是被邀请一起巡视当阳县蒙学教育。
隔着老远,大院内就传来一阵稚童的读书声,声音混杂,听不清孩童在念什么。众人面露微笑,心情也忽然变得沉静。孩童就是民族的未来,没有什么声音能比孩童的读书声更让人着迷。
众人放轻脚步声,惟恐打扰了孩子们,慢慢靠近大院。
进入大院后,众人发现,大院相当宽阔,周边分布着十五间大房,这便是教室。靠近一间教室,众人偷偷往里张望,发现先生正在教孩子们读书。
先生念道:“莺花犹怕chūn光老,岂可教人枉度chūn?”
先生的话音刚落,教室内三四十个孩童的声音骤然响起:“莺花犹怕chūn光老,岂可教人枉度chūn……”
声音整齐、洪亮,只把黄宗羲等人吓了一跳,学堂里念书还有这么念的?不都是分开读的么?
七人好奇地盯着林纯鸿,等着林纯鸿解惑。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七章 教育为本
且说黄宗羲等人见蒙学授课方式与私塾完全不同,感到惊奇不已,纷纷询问林纯鸿。
林纯鸿带着众人远离教室,苦笑道:“还不是被缺钱和缺先生给逼的!枝江、荆州、夷陵三地,6至14岁男童就有18万多,按照塾师授课方式,一名先生最多教二十多名学生,也就是说,需要八千多名先生,姑且不谈程仪需要多少,这么多先生上哪里去找?”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八千多名先生!这三地识字的人都不超过五万,怎么可能找到八千多名先生?
“塾师在授课时,将学生分开,按照学生的进度不同,一个个地进行授课,这个效率太低了!没办法,我们只好按照进度不同将学生分为五个段,每个段先生只需要统一讲授一遍即可,若有不懂,私下再询问!”林纯鸿不停地解释着。
黄宗羲诧异不已,问道:“如此一来,如何保证因材施教?”
林纯鸿双手一摊,回道:“左右就是让学生识字、学点算术而已,因材施教并不重要!”
黄宗羲、马世奇等人隐隐感到不妥,但又说不上什么地方不妥,怔怔不能言。倒是宋应星反应敏捷,道:“以往私塾授课,以获取功名为目的,但获取功名谈何容易,可谓凤毛麟角,所以因材施教显得非常重要,将军办蒙学,志不在此吧?”
林纯鸿大笑道:“知我者,长庚公也!以往进学的唯一目的就是功名,许多人为功名穷尽一生之力,千军万马齐过独木桥,能够折桂者万中取一,太浪费了!须知,读书识字,第一要务还在于谋生!岂能随着科举忙转一世?”
众人叹服不已,纷纷道:“我等愚昧,却忘了读书识字的最根本目的!”
林纯鸿豪情大发,嘴里滔滔不绝:“所谓科举,说穿了,就是官员选拔方式!天下读书人,岂能全部梦想着去做官?天下实务,需要读书人的地方太多了!就拿邦泰来说,棉布纺织、钢铁制造、货物转运……哪里不需要大量的读书人?夷陵士子陈丽申出书《植稻小识》,陈丽申既无功名,又无官身,却惠及天下,此中高下,诸位应该不难判断!照我说,科举已经穷途末路,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否则天下凋敝,迟早会酿成大祸!”
林纯鸿大力诋毁科举,让众人内心发苦,黄宗羲忍不住反驳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