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便走:「臣去查查看。」
庾晚音與謝永兒面面相覷。
庾晚音:「太后難道有羌國血統?」
謝永兒:「原文裡好像沒提她的血統,倒是寫到她毒死了老太后和先帝的元配皇后——也就是夏侯澹的奶奶和媽媽。如果她當時用的就是這種毒,那可太久遠了,根本查不到她是怎麼得到的。」
庾晚音皺眉思索起來。
好消息是,夏侯澹的頭疼病因終於有眉目了。等蕭添采分析出這種毒的成分,或許圖爾能在羌國找到解藥。
壞消息是……以夏侯澹如今的狀態,這一切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第49章
夏侯澹是晌午醒來的。
庾晚音觀察著他的神色,面露驚喜:「頭不疼了嗎?」
「基本不疼了。」夏侯澹對發病時的事情還有模糊的記憶,嘆了口氣,「讓你受驚了。」
庾晚音:「……」
有點生氣。
氣他瞞了自己這麼久,寧願被捆成粽子也不讓自己陪伴。
但轉念一想,她即使在場,也幫不上任何忙。於是那點憤怒又化作了深深的無力感。
夏侯澹似乎能察覺她的心情,換了個語氣:「幸好來得快去得也快,睡一覺就好多了。」
庾晚音絲毫沒有被安慰到。
他發病原本就是一陣一陣的,下一次還不知什麼時候就要來。
她將蕭添采的推測說給他聽:「你自己有什麼線索嗎?」
夏侯澹的腦子其實還在被釘子鑿,雖然惡龍暫退了,疼痛仍然比平時劇烈。他思緒有些凌亂,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記憶中第一次頭痛,是在老太后臨終時。
但當時,那未來的繼後並不在場。
至於老太后的衣發上、病床上,是否殘餘了紅色的粉末,他卻是完全記不起來了。
夏侯澹:「就算當時就有毒引……那毒種又是什麼時候……」
老太后死前,那女人只是一介宮妃,從未接觸過他。何況他深知宮廷險惡,從穿來的那一天起就一直處處小心提防著。
庾晚音:「什麼?」
夏侯澹回過神來:「沒有,我是在想太后是怎麼埋下毒種的。」
庾晚音:「那就不可考啦。謝永兒說她毒死了你的奶奶和生母,你想想那都是多少年前了。」
哦,原來如此。
夏侯澹忽然福至心靈地領悟了。
據說他的生母慈貞皇后誕下他時便極為艱難,之後又一直多病,只過了兩年就英年早逝。
那麼,太后是什麼時候給慈貞皇后下的毒呢?
她下毒的時候……會好心避過孕期嗎?
夏侯澹忍不住笑了起來。
庾晚音驚了:「笑什麼?」
「沒什麼。」夏侯澹笑意里盛滿了悲涼,卻沒有泄露到聲音中,「這個暴君,真是倒霉啊。」
原來自己的小心謹慎從一開始就是沒有意義的。在更早更早之前,甚至早在降生之前,這個角色的命運便已經譜寫完畢了。
與其說是某個人害他……
不如說是彼蒼者天,要讓他一步步走向瘋狂。
夏侯澹這一口濁氣在胸腔內衝撞,五臟六腑都在餘音中震盪,呼出口來卻只是輕而又輕的一聲:「倒霉鬼啊!」
庾晚音神情有些異樣,握住他的手:「不會倒霉到底的。他遇到了我們。」
夏侯澹一時間甚至沒搞懂這「我們」指的是誰。
他的疑問一定是流露到了臉上,所以庾晚音又解釋了一句:「我和你啊。」
從小太子口中果然什麼都問不出來。
他自知此生已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