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晚音:「你頭又疼了?」
夏侯澹:「……」
夏侯澹:「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可比你想像中多。」
庾晚音沒能等到預想中的反應。夏侯澹根本不接招,裝傻充愣地一笑:「不愧是你。」
庾晚音釣魚失敗,只得放棄這個話題:「躺下,給你揉一揉。」
其實按摩並不能緩解他的頭痛。但他喜歡這個提議,欣然將腦袋湊了過去。庾晚音搓熱掌指,熟練地按上他的太陽穴:「閉眼。」
夏侯澹依言合上眼假寐。
窗外風聲呼嘯,襯得室內愈發靜謐。
不知過了多久,夏侯澹輕聲開口:「你還好嗎?」
「我?」
「山上死的那些人——」他閉著眼,似乎在斟酌措辭,「他們無論如何都會死的。就算完成了任務,也會被端王滅口。所以,他們的死不是你的錯。」
庾晚音的動作慢了下來。
她有點啼笑皆非:「你在給我做心理疏導?」
夏侯澹睜眼望著她,那眼神說不出是什麼意思。
「咱明明經歷了一樣的事啊,要疏導也該互相疏導。」她輕輕拍了拍他的額頭,「也不是你的錯。」
夏侯澹仍舊不錯眼地盯著她,久到庾晚音開始覺得莫名。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東西?」
「沒有。」夏侯澹終於移開了目光,「身上有點香。」
「香?」庾晚音低頭嗅了嗅,笑了,「你那些好妃子給我灑的薔薇露。」
「為什麼要給你灑?」
庾晚音想起那句「加把勁兒留個龍種」,老臉一熱:「不為什麼。」
「說啊。」
「頭不疼了?那我先走了。」
夏侯澹連忙扯住她的裙擺:「別別別,我不問了……」
暗衛捧著密信趕到門口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重傷在床的皇帝,在用生命跟妖妃玩一些拉拉扯扯的遊戲。
暗衛腳下一頓,正要原路退下,夏侯澹卻瞥見了人影:「何事?」
庾晚音連忙站直了。
暗衛:「白先生有信。」
庾晚音:「阿白?」
暗衛呈上信件,詫異地看了庾晚音一眼,見她毫無迴避之意,而夏侯澹竟也沒趕她,不禁腹誹。他專門負責為夏侯澹傳信,每次時隔月余回宮一趟,都發現這妃子的地位又有顯著提升。
她究竟有何過人之處,能讓多年不近女色的陛下迷了心竅?
夏侯澹已經拆開了信封,抽出信紙掃了一眼。
暗衛聽見他居然向庾晚音解釋:「我讓阿白派人去幫圖爾,他回信說照辦了。」
「派人?」
「……他的江湖兄弟。」
庾晚音恍然大悟:「這就是你給阿白的任務?你許諾給圖爾的援軍,就是一群江湖中人?等等,阿白不是今年剛出師麼,他是怎麼號召到那麼多人的?」
夏侯澹:「……」
夏侯澹語焉不詳:「他有他的法子吧。」
庾晚音:「阿白還挺厲害。」
夏侯澹抿了抿嘴,沒接茬,又將信封開口朝下抖了抖。裡面先是照例掉落下幾枚藥丸,接著是一個意料之外的東西。
一枚銀簪,雕成飛鳥振翅的樣子,末端垂落下來的卻不是穗子,而是兩根長長的羽毛。
這明顯不是送給皇帝的。
夏侯澹的嘴角沉了下去:「雲雀。」
他將簪子遞給庾晚音:「給你的,他說你生日快到了,這是賀禮。」
暗衛的眼神都直了。這麼刺激的場面真的是他能看的嗎?當著皇帝的面,給他的女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