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忽然一麻,并不觉得痛。
穆绍然停下吃饭的动作,抬起头来:“你认识那个大哥哥对不对?”
穆西告诉他:“大人的一些事情小孩子不需要知道。小包子,你好奇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你这样让我很惆怅。”
穆绍然不再说话,安静的把饭吃完。
出乎穆西的意料,接下来的几天季江然竟然没再找上门来,完全彻底的消失了。
让她倒有一刻恍惚,真的只是做梦?实则季江然压根就没有出现过,不过就是一场淋漓尽致,又惊悚的梦魇罢了。
可是,一触到肩膀上的伤口,就知道那不是梦了。到现在还没有全完愈合,而她总是忘记换药,洗澡的时候也不注意,昨晚睡觉的时候一看,红肿的厉害,细微之处有化脓的迹象。
她找来药水涂抹,前所未有的疼起来,仿佛后知后觉。
季江然就像一股打着转的龙卷风,来势是很凶猛,将整个海面都卷起雪白的浪花,当时那个激流涌动的画面,真的有些可怕。
不过这一股刮过去,海面当即风平浪静。
就这样,生活又重新平静起来。
薄云易每天会来,可他的存在是安逸的,没有季江然给人的那种惊心动魄。
每次来会教穆绍然写字画画,给穆绍然讲很多新奇的事物,深得人心。穆绍然看他的目光越发趋近于崇拜,他的志向就是要当一个强者。而薄云易这样风度翩翩,跟那些满身铜臭的商人都不一样,他一定更加笃定这个人就是他的爸爸了。
有意无意说起来的时候,穆西竟然没有直接否认。这个一致她已经和薄云易达成。只要不让穆绍然相信季江然才是他的爸爸,她还可以和季江然较量一二,或许最后真能将他逼退。不管用哪一种方法,只要他不认下穆绍然并将他给带回去就好。
薄云易每天都会带穆绍然去吃东西,薄云易开车,叫上穆西一起。
多少年之后,薄云易可以重新看电影,坐在电影院里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触。一转首就能看到她,看光影在她俏丽的脸颊上交织闪烁。中间大段的时光仿佛被缩略成一个微茫的点,再斑驳,再狰狞又怎么样,被快放过去,是多好的事。他们并没有因为隔着这一大段的爱恨情仇而变得疏离和冷硬。除了中间有一个孩子,跟许多年前的时光竟然一模一样。
薄云易终于又可以安然入梦。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睡梦中笑着醒过来,拉开酒店的窗帘想起那一句。
这些天他想的再清楚不过,滚滚红尘,哪一时不喧嚣,难怪她想躲起来。如果回去,会有那么多的烦恼,让她整个人又要变得焦头烂额,心力憔悴,那么他就留下来好了。
他在哪里都一样生活,穆西给了薄家太多太多的恩惠,而她自己又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他愿意留下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
上午的时候薄云易带穆绍然去买了一双鞋子,两人买了同一种颜色,火红的,穿在脚上别说多眩目。
为此薄云易刻意没有开车,牵着小家伙的手从斑马线上走过去。
问他:“你知道那些车里的人看到,会怎么想吗?”
穆绍然嘟囔:“一定会想,这两个人好幼稚。”
薄云易笑起来:“宝贝儿,不会的,他们会很羡慕爸爸能像儿子一样有颗童心,这样年轻,回头他们自己也会很想买一双穿着试试。”
穆绍然抬起头看他,薄云易太高,大半的身子扎在日光里,看不太清楚,他微微的眯着眼。
薄云易盯着小家伙一双宛如桃花开的眼睛,叹口气说:“等你再长大一点儿,更加玉树临风了,会不会嫌弃我这个爸爸,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