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菜园子。兄弟俩应了,出菜园子,回到前院,用瓜瓢从水缸舀了清水倒木盆里,先洗手,再冲洗草鞋上沾的泥。
好儿在厨房帮烧火,温氏炒了个空心菜,一碟炒蛋,洗了几条咸萝卜装在小碗里。一家坐下刚吃早饭,就听外面有人喊温氏名字。
“一定是贵顺酒楼的来了。”温氏说着起身离桌,又嘱咐阿旺小树赶紧吃了好去学堂。
打开院门,外面停着一辆宽长的半厢式马车,站着三个男子,其中两人温氏认得,一个是陈管事,一个是车夫老八叔,那次签订合同文书后,他们曾来认路。
见院门打开,陈管事上前两步微笑道:“温老板,早上好。”
温氏含笑道:“陈管事,老八叔,还有这位小哥,比我更早。几位快请进来。”
老八叔和另一个年轻男子微笑示意。温氏一边把人往里让,一边问道,“不知三位用过早饭否?”
陈管事道:“不曾,一会装好车,到镇上再随便吃点。”
“这来回几十里地,又起得忒早,饿肚子赶车哪成?三位若不嫌弃,就在我家喝碗粥,先填一填肚子。”温氏诚心地说道。
陈管事忙婉拒道:“温老板的心意我们领了,装车也不费多长时间,这里离镇上也近,以后有机会再在温老板家叨扰一顿。”
温氏见此,便领着三人往菜园子去。好儿和哥哥们吃完早饭,阿旺把碗筷都洗了,和小树背了书包,走到菜园子门口,跟陈管事等人招呼过,对温氏道:“娘,我们上学去了。”
“嗳,路上小心点。”温氏叮嘱小哥俩。那年轻小伙看着温氏和仨娃儿,是一脸诧异。
陈管事带来一把大秤,十二只疏织大孔的竹筐,上面用朱红写着序号。先将竹筐当面过秤,得出净重。好儿就用树枝在地上写下不同竹筐的净重数据。
接下来,陈管事也跟着亲自动手,把各类菜蔬分门别类,装满竹筐,好儿在旁看着,暗自点头,这陈管事和另外两人,是干实事的,认真、细心。
为了菜蔬不被压挤破烂,每个竹筐都装得不实满,这样可以预留一定的空隙散热通风。等到全部装满竹筐,逐一过秤,好儿也在刚才所写的数据下,写上每筐总重量,再减去竹筐净重,记下菜蔬的纯重量。
年轻小伙出去拿算盘的当会,好儿在旁说道:“陈管事,我算出来了,十二只竹筐,总净重是七斤八两五钱,其中七只净重各八两整,三只净重各七两四钱,一只净重七两五钱,一只净重七两六钱。”
“十二筐菜蔬,一号筐总重量是四十五斤,二号筐是五十一斤…一共合计总数是三百二十六斤重。减去竹筐净重总数,菜蔬的实际重量是三百一十八斤一两五钱。”
陈管事、老八叔都惊异地看向好儿,拿着大算盘进来,刚好听到后截的年轻小伙,也一脸惊讶。
温氏搂过女儿,微笑道:“我女儿算数还不错,不过,陈管事还是亲自算一遍。”
“嗯,看看你算的准不准。”陈管事并不相信,一个五岁小女娃,又不去念学,能算出这笔数目来。
等他来回算了两遍,不得不对好儿刮目相看。“好儿,你算的完全正确。这都谁教你的?”
“我娘教我的。”好儿仰起小脸说道。
陈管事看向温氏,眼里带了笑意,“温老板教女有方,令人钦佩。”
“让陈管事见笑了,这也得好儿喜欢学才行。”温氏温婉地说道,低头对上女儿调皮的眼神,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女儿,将来定有出息。”陈管事打量好儿,衷心地说道。
温氏自是又谦逊几句。将零头的十八斤一两五钱的菜蔬去掉,陈管事等人将菜都搬到马车上,按照合同定的,款随货清,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