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道:“八贝勒府中,绝没有一个人胆敢出手,倘若杀了张氏新雅,岂不是自己给自己露马脚?”
胤祀原是极之聪明之人,一番话说得围观外人自是一阵点头。
然则终究都是三分事实,传成十分谣言,即使此案不了了之,在旁人眼中,胤祀仍旧是大打折扣。
胤祀只气得牙根隐隐暗咬,却是无计可施。
康熙更是大怒,朝中亦斥责胤祀道:“身为皇子,不说勤政爱民,洁身自爱,却弄如此丑事,将我大清颜面置于何地?”
胤祀原就是为此事恼怒不已,暗恨杀了张新雅之人,如今又听康熙如此斥责自己,更是哑巴吃黄连,只得纳头请罪,还没有什么辩解的话可以说出来:“儿臣知罪,请皇阿玛息怒。”
康熙犹有怒色,冷冷地道:“郭罗络氏善妒,虽未有子嗣,然则你该当有些男儿骨气,莫叫妇人左右!你至今尚无子嗣,岂能与山野女子偷欢生子?幸而此事已结,你也该收敛些了!朕闻张之碧有女颇为贤惠,朕赐你为府中格格!”
又赐荣保女、伦布女为妾,此时共妾四人,格格一人。
胤祀心中暗暗叫苦,却只得谢恩。
阿穆闻之自是又气又怒,然依旧满面春风,并不以为意,风风光光接了张氏与诸女进门。
其中张氏最显,然则皆因阿穆不以为意,余者四妾皆不免醋海生波,每每欺压张氏,却都是后话了。
此后朝野看似风平浪静,却已暗涌无数。
有琴松已快马进京,解太子魇法,总算回复。
康熙每每会念及赫舍里皇后的夫妻情分,此时又不能立胤禛为众矢之的,故宣召接废太子重回毓庆宫。
因朝中无储君,又见康熙此时颇为重用胤礽,有复立之意,各个势力差不多的朝臣都不由得急了起来,一起上书康熙,康熙估摸着诸位朝臣的心意也差不多了,便道:“从诸位皇子中选一贤明之人,朕思之再做决定。”
又冷言道:“先前数罪名,皆是太子疯疾未愈之故,如今疯疾已愈,神思清明,亦可复立!”
如此一来,以佟国维为首的朝中重臣急不可耐,皆共同举荐胤祀为储,理由乃是才干皆备,贤明豁达等。
康熙接到之后,却又冷笑道:“立储君之事,实是关系重大,岂能马虎?诸位爱卿理当用心商议。且八阿哥胤祀,其母卑贱,近又名声不雅,虽是无罪,却依然嫌疑在身,恐不能当此大任。朕梦祖母孝庄太后,面有指责之色,立储当以嫡长子为先,众位爱卿思之再禀!”
次年三月,康熙终究力排众议,在胤禛支持之下,复立太子胤礽,居住毓庆宫。
随后,封赏诸位皇子,胤禛为和硕雍亲王,三子胤祉、五子胤祺皆为亲王,余者或郡王/或贝勒/亦或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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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不禁奇道:“十三又不曾做错什么,为何十四阿哥已封贝子,十三却仍旧未有爵位?”
胤祥神色有些伤感,勉强笑道:“名声不过身外之物,皇阿玛既然不封,自是有他的用意。”
黛玉看着他显憔悴的容颜,知道这些日子打击也颇为重,想起多年情分,心中十分不忍,沉吟了片刻,看着胤禛道:“既然十三在京中亦不好呆,又何必让他呆在京城中,受那些皇子们奚落?”
胤禛定定地看着胤祥,长叹道:“胤祥不受封,实在是因我之故。皇阿玛已言明,让十三去江南一趟,与鬼影一起。”
黛玉疑惑地道:“只因十三与你亲近,皇阿玛便不封赏么?这倒是什么道理了?”
胤祥一旁却笑道:“四嫂也不用替我急了,我已明白皇阿玛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