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日天倒也沒打算這個時候做些什麼,他循著記憶走到阮澤的畫板前,低頭看了看,昨天沒帶回去的顏料和畫筆之類的倒是還在,也算省了不少麻煩。
對於畫畫,他其實還挺有一手的,不是他所穿越的任何人,而是他自己,在現實世界,他各方各面都接觸過,感興趣的會花時間學一點,其中包括槍械、繪畫、飆車等等這類,他都有涉獵。
再加上阮澤本身的繪畫天賦,目前來說,他並沒有絲毫問題。
畫板上剛好有一張畫了一半的畫紙,畫的是一個人物頭像,翻一翻記憶,這人物頭像是昨天老師找來的模特讓他們自由發揮,以阮澤的水平,本來早該畫完了,可只要是這種真人模特的人物畫,他速度就總會很慢很慢。
因為想要畫好一張畫像,至少要對模特進行詳細的觀察,甚至連毫釐都不放過,對一般人來說這都是小問題,可阮澤在觀察中思緒總會跑偏,會注意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比如昨天,觀察模特的時候他就因為發現模特眼角有一點點眼屎,真的只是一點點,幾乎看不到,但阮澤就是注意到了,注意到之後他就畫不下去了。
這才有了這畫了一半的作品。
郝日天突然有股哭笑不得的感覺,他拿過畫筆,調好顏料,一邊聽教室里這些同學八卦,一邊按照記憶將這張畫補充完整。
每個人的繪畫手法都不一樣,他和阮澤自然也不會一樣,想要達成和諧就需要磨合,他速度很快,因為畫的比較粗糙,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張畫補充完整。
但由於手法的不同,以及他為了磨合做出的調整,這幅畫畫出來的感覺有點彆扭,就像是兩個人同時畫,你畫左邊我畫右邊,然後恰恰好結合在一起,看起來不太和諧。
時間差不多到點了,老師高跟鞋嗒嗒嗒的聲音傳來,班上的同學有志一同的保持了安靜,這個班上一共有二十八位同學,在老師走進教室的時候,齊齊保持了注目禮。
這一刻,老師在他們心裡的地位倏然變得不一樣了,整個人仿佛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紀蓉注意到今天的同學意外的安靜,心裡還挺詫異,畢竟平時總有學生不鬧騰到最後一刻不安靜,她保持著平靜的神色踏上講台,眼神自然而然的往郝日天那裡掃了過去,在看到他按時來上課,而且看上去也精神了很多的樣子總算放下了心。
將手裡的東西放到講桌上,紀蓉看著今天這般聽話的學生們,素來嚴肅的神色也柔和了幾分,&ldo;今天大家紀律保持的不錯。&rdo;
她話音剛落,突然就有人舉手。
紀蓉示意,&ldo;有話就說。&rdo;
舉手的是一個男生,正是昨天對阮澤惡作劇,並在差點被老師發現的前一刻吃掉紙條的那位仁兄,在老師允許後,他唰的一下站起身,雙眼灼灼的問道,&ldo;老師,聽說你的作品下個月要在繪畫長廊展出,是不是真的?&rdo;
此話一出,整個教室迅速一片死寂,但所有人眼神都齊齊盯著紀蓉,又是緊張又是期待,一副很希望得到回答的樣子。
郝日天對此倒是無所謂,對他來說,畫展也就那樣,他感興趣的時候去過不少次,遇到過不少不懂裝懂,非要對展覽的畫作品頭論足來提現自己有文化的傻逼,當然也有真正有水平的大家,不過也僅於此了。
他對自己沒接觸過的東西興趣來得快,但去得也快,說不好聽點,那就是喜新厭舊的情況很嚴重。
所以在一眾同學中,他就顯得比較特殊了,大家都眼帶期望的看向老師希望能得到回答,他卻拿著畫筆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畫紙上小改著剛才那副不太和諧的畫作,用來練手。
紀蓉將台下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在郝日天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心裡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