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把冰棍扯開包裝袋，直接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道：&ldo;我是不開心，而且超級不開心。&rdo;
韓旭笑：&ldo;那師父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和我說說嗎?&rdo;
越溪想了想道：&ldo;我只是在苦惱，該怎麼選擇……&rdo;
她把蘭寧的事情說了，末了道：&ldo;已經死去的人，是不應該再留念人間的。她身懷怨氣，戾氣太重，殺的人太多，終究難入輪迴。我想，我是應該超度她的。可是，我在想，她死前經歷了這麼久的痛苦，或許就算是魂飛魄散，她也不願意就這麼進入輪迴的。&rdo;
&ldo;……要是換成我，我一定會把那些人全部殺死的，因為我很小氣的。&rdo;越溪又補了一句。
&ldo;如果是師父，他們可能會被反校園暴力。&rdo;韓旭輕笑一聲，他垂下眼睛，長而濃密的眼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陰影，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他淡淡的道：&ldo;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一念善一念惡，他們或許還沒意識到那是惡，卻已經在作惡了。&rdo;
&ldo;如果蘭寧沒有變成鬼，她的死亡對於那些人來說，有的人或許會感到後悔，有的人或許……還會嗤笑她的膽小。但是這一切，隨著時間過去，都會被時光掩埋，誰都不會記得，有那麼一個姑娘，因為他們的暴力，死在最燦爛的年華里。&rdo;
她的死亡，對於這些人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影響。除了她的父母，親近的人，很多人都會忘記，有個姑娘，因為他們的惡，在最好的時間裡，她的世界戛然而止。
&ldo;師父，你願意站在哪一方呢?是蘭寧，還是警察呢?&rdo;韓旭問。
越溪有些怔忪，她將頭擱在膝蓋上，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第三天，二中又死了一個人，這個人是被溺死在馬桶里的。是的，是馬桶，馬桶里那麼淺的水，可是他卻偏偏溺死在了裡邊，渾身都是濕漉漉的，充滿著尿味，死得十分的不體面。
孟新抽了一口煙，他以前是不抽菸的，可是自從工作以來，菸癮卻越來越大了。
&ldo;……啊，我的兒子，我的寶兒!&rdo;一個肥胖的女人完全不顧那孩子一身的尿液，抱著他哭天搶地，嚎啕大哭。
隊長扯了扯自己的頭髮，感覺自己就快要頭禿了。
&ldo;……已經是死的第四個人了。&rdo;
而且這些人，都是死在學校的。現在死去的這個學生也是六班的人，因為二中最近又死了兩個人，這個學生的家長就給他請假，讓他在家裡學習了。可是，今天一早，家長們就發現孩子不在家了，最後是在二中的教學樓廁所里找到他的。
孟新似是自言自語的道：&ldo;她到底什麼時候會收手?真的要把所有人都給殺了才甘心嗎?&rdo;
隊長問：&ldo;越小姐那邊怎麼說?&rdo;
孟新嘆了口氣，道：&ldo;我等下去一中找她，看看她願不願意幫忙。可是，我並不覺得她會幫助我們，最好做最壞的打算。&rdo;
隊長點頭，嘆了口氣，道：&ldo;上邊已經找了一個天師過來，希望能快點把這場案件給解決了。&rdo;
而在他們的頭頂，一個紅色的身影目光平靜的看著下邊，身上的血液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她身上的怨氣一日不消，她就會永遠保持死去之時的模樣。
下午孟新去一中找越溪，二班的班主任讓人去叫越溪，看著孟新拿了一根煙出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