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绒毛玩偶。
周乔从小有拥抱玩偶入睡的习惯,一直不曾改变。到了这里以后,她总处在极度紧绷的状态,因而常常失眠。外面的人拒绝给她服用药物助眠,她于是要求了一个玩偶。
凌晨1点10分,监视器中的女人比以往睡得早。仔细看,还能看到她的眼皮因入梦而颤抖。控制室中值夜班的史密斯正拿着他的夜宵啃着,目光时不时停留在那个几乎静止的画面中。
他今年刚过了五十岁生日,有妻子和三个子女,对于高热量高糖分的东西有固执的偏爱,比如夜宵爱吃涂满番茄酱的热狗。除了这个不良嗜好,他觉得自己很完满,不太会对其他事物有年轻人那样的热情,甚至有些机械地应付着工作,家庭和自己的后半生。
可是,他几天来对着同一个画面不停地观察、记录、分析、汇报,却没有往日那样的倦怠和敷衍。他想,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在看到画面的第一眼时,心中暗暗地说:天,这个女人真美。
史密斯不曾想到,今夜享用夜宵的时间会被人打断。他看见来人,迅速起身,恭敬地行礼,准确地汇报情况。
那个人并没有说话,只是靠近镜头认真地端看。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她紧紧蜷缩起来,怀里拥着玩偶,眉头微皱,仿佛没有一点安全感。美丽的女人,嘴唇和脖子散发香味,而且皮肤触感令人愉悦,入睡的时候好像还有一点可怜,他心里偷偷地想。
“请打开门。”
史密斯以为自己听错了,支吾道:“这个……”
“有人问起,便说是我。”
不容拒绝的声音。通向密室的门很快便开了。在门打开的同时,周乔几乎第一时间惊醒。但她依旧装睡,不敢挪动一分。
连日来不曾有人出现在她眼前。她知道自己若是不小心瞄到了一个人的面孔,很可能一辈子也别想走出这里。现在有人肯来见她,又是在深更半夜,她应该做何反应?
身体的僵硬很快暴露了虚实。床沿坐着的人说道:“请醒一醒,女士。”
周乔认得这个声音,立刻睁开眼睛看向床边,果然发现了那个她救出的男孩坐在眼前。黑暗中,他的轮廓模糊却依然可以辨识。最初的惊愕过后,她没有动,依旧躺着,准确地捕捉对方的眼睛,就像初识时微妙的角力。等到后来,她终于发现自己的姿势不太妥当,才尴尬地坐起身,问:“伤好些了吗?”
他看着她撑着手起身,继而调整歪在手臂上的肩带。轻轻的动作,将他整个注意力全吸了过去。他的视线淡淡扫过她披散在肩膀的长发,纤细的脖颈,性感的蝴蝶骨。他忍不住想,如果此时有月光,映照在她的皮肤上会是怎样。
当视线想要再往下时,他急忙刹住,回道:“是的,快好了。谢谢你救了我。”
周乔顺势看向他的下肢:裤管里还包着绷带,鼓鼓地让腿粗了一节。那里应该是最严重的伤。记得当她把他拖出车时,那染满鲜血的下肢让她脸色苍白。她慌张地用手堵住伤口,可是没有用,那里好像成了关不上的水龙头,血怎么也止不住。
如今他看起来很健康,不再需要她的救助,反而成了囚禁她的一份子。她心里自嘲,自己这叫做自作自受。
周乔收起了怜悯,严肃地问:“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
他因为她语气的改变而怔忪了片刻,继而调整了呼吸才道:“恐怕暂时还不行。如果你觉得闷,我可以常来陪伴你。”
周乔皱眉道:“请不要说这样讨好的话。我不知道你是哪国人,但我告诉你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恩将仇报。”
他并没有因为她的不悦而失去耐心,只是低着头,充满歉意地说:“我很抱歉……”
这声音果然很容易让人失去原则。周乔猜想也许对方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