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里的?怎么装神弄鬼的啊!”光头嘟囔道。
虽然困惑,但没怀疑,他刚把消息汇报上去,就有人直接过来,点出杜休的名字,百分百是教里的人。
而且看着隐藏身份的样子,估计是教里的大佬。
不一会,杜休被人带了出来。
“谁抓到的人?”来人环视一周道。
周成赶忙站出来:“我抓的。”
“你的人都在这里了?”
周成以为是询问入教的人数,随口回道:“都在这了。”
他话刚说完,一股漆黑的原力,瞬间从面具人身上迸发而出。
包括光头在内的所有人,被这股力量拍击到墙上。
巨大的撞击力,让这些人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几欲碎裂。
不仅如此。
漆黑色的原力,不断侵蚀这些人的身躯。
他们目露惊恐,还不等说出来什么。
他们的身躯,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堆散发着恶臭的烂肉。
面具人解开了杜休身上的绳子。
绳子解开,杜休摘下眼罩,揭下嘴上缠着的胶带。
活动了一下手脚,两天的捆绑,使得他的双手无比酸痛。
这两天的时间,无力感彻底把他包围。
他很讨厌。
看到面具人转身离开,杜休悄然跟上,沉默不语。
房间的腐肉刺激感官、这段时间的恐惧、获救后的如释重负。
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
两人,走在雨夜中。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挤在黑伞下。
路口处,杜休伸出手,雨滴落在掌中。
初春没能化开的暮冬之寒,顺着掌心,传遍全身。
杜休开口道:
“在孤儿院时,我时常盼望着,有一天,亲生父母,会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把我拥入怀里,再举过头顶,满脸激动的告诉我‘孩子,我们终于找到你了’,这个画面我幻想了无数次。”
“甚至还想好了台词,我会踮起脚尖,替他们擦去眼泪,很洒脱的告诉他们‘别哭了,等你们的这些年中,我过的很好,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再分开’。”
“流浪时,我时常盼望着,路过的行人,可以施舍给我几个钢镚,不需要多,能购买商店里的临期面包就行。”
“或是可以在垃圾桶里,翻到几个还没完全烂掉的水果,套着塑料袋的剩菜剩菜,如果水果与剩菜剩饭都没有,死老鼠也行,能让我活下去就行。”
“当矿奴时,我盼望着,那些警卫,看我年纪小、可怜的样子,能少打我几鞭子,别人欺负我的时候,有好心人能站出来,替我说句话。”
“我在孤儿院呆了九年,没能等来我的父母,也没能等来收养我的人。”
“流浪了三年,没人施舍过我一个钢镚,我去偷去抢,他们抓住我,按在角落里打我,他们边打,我边吃。”
“矿场上,该我挨的鞭子,一次也没少过。没有任何好心人,站在我面前,说过一句公道话。”
“因此,我很讨厌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中,更不喜欢等死的无力感,每当这种时候,我脑海里,都会响起秒针滴答走动声,清晰可见,仿佛在提醒,我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师父,我想学毒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