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得很快,被扯着一路狂奔,人已经进了正院,但魂还飘在路上。
楚玉和顾怀瑾那模样,悲痛得就差披麻戴孝了,大夫恍惚想着:人都死了怎么还请大夫?
但当他动手切脉。
诶?
好像不是什么大事,甚至都没有大病,就是一时急火攻心,再晚点请大夫估计都已经痊愈了。
大夫以为自己诊错了,又伸手摸了摸侯夫人的鼻息。
鼻息温热绵长,脉象沉稳有力,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将死之人。
大夫又仔细观察楚玉和顾怀瑾那副死了妈的表情,他看不懂,却大为震撼,现在大户人家都这么卷了吗?母亲上火儿子儿媳立马就哭得肝肠寸断?
大夫觉得一定是自己学艺不精,忽略了什么,他便又细细询问侯夫人的症状。
楚玉开口:“大夫,我婆母中午没有吃多少,差点饿晕过去,我见情形不对,便抱着她回正房,路上她吐了几次,先是吐食物,然后吐黄水,最后吐白沫。”
大夫听了一愣,他觉得侯夫人会吐,应该是被颠的。
但说话的是世子夫人,未来侯府的女主人,他一个普通大夫,也不敢得罪楚玉,只能说道:“这个……大概……可能……是天干气燥……”
大夫眼神闪烁,含糊其辞,就是不敢说实话。
“大夫,你再仔细看看,母亲口吐白沫,应当不是小事,这是中毒了吗?”楚玉满脸关切。
大夫很想说“绝无中毒的可能”,但话未说出口,顾怀瑾又开口了。
显然,顾怀瑾被楚玉带偏了节奏:“大夫,烦请查验一番,看看母亲如此,是否因中毒所致。”
顾雪云脸色惨白,说道:“母亲怎么会中毒?”
说完,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可能,转头直指楚玉:“你做了什么?母亲是被你抱回来的,路上你是不是对她……”
“住嘴。”
侯爷刚进院子,第一时间制止了顾雪云的攀咬。
顾怀瑾也立马说道:“妹妹,慎言,你嫂子不是那样的人。”
顾雪云心里却不信,她越想越觉得这一切跟楚玉脱不了干系。
顾怀瑾倒是完全不相信楚玉会投毒,毕竟他清楚依照楚玉的性格,真要杀人,直接动手便是,她还不屑于使这样的阴私伎俩。
大夫很纠结,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接触内宅阴私,但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
“不要妄下定论,等大夫验看后,一切便能清楚明白。”侯爷说道。
顶着一屋子视线,大夫满脸自我怀疑,但还是拿出银针。
为了保证结果准确,他愣是走完了全套的验毒流程。
原本昏迷的侯夫人被他扎醒了,但又被下一针扎晕了过去。
如此反反复复,死去活来,最终结果确认:没有中毒,就是单纯的急火攻心。
大夫验完毒,就被侯爷打发去偏厅开药。
顾雪云开口指责楚玉:“母亲急火攻心,都是被你气的!”
顾怀瑾护住楚玉,朝着顾雪云说道:“母亲是被楚玉抱回来的,她也焦急万分,不要胡乱诬陷。”
侯爷满脸不赞同,说道:“你母亲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她是你嫂子,长幼有序,你难道都不懂吗?”
顾雪云被父亲训斥,不敢反驳,心下却满是委屈。
楚玉适时说道:“也许是因为母亲不喜欢我习武,不喜欢我吃得多,所以才会急火攻心,妹妹也没说错,一切都因我而起,既如此,我还是自请离去,不愿因我一人,而让大家为难。”
侯爷赶忙说道:“胡闹!若非你自幼习武,返京途中怀瑾怕是已经丢了性命,侯府不是那样不知好歹的人家,日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