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就可以让宋国原本就寥寥的少数坚决抵抗将领寒心——这才是你要的目的!只怕赵家天子将我送来之日,就是你大举进攻之时!”
金兀术呼吸急促,说不出话来。
“这种手段,你们其实也不是第一次用。当初辽国降将郭药师投降大宋,金国就找碴要宋国杀了他的下属。郭药师也因此激愤对大宋寒心,所以举兵投降了金国。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于我,其实,也不过是利用我,把我当作一个筹码、一个打击岳鹏举尊严、打击大宋抗金将领尊严和信心、忠诚等的工具,顺带也是战利品而已!”
“战利品,我只是你的战利品!跟你缴获一堆金银,一头牛羊,其实,并没有任何区别!”
“……”
她见金兀术做不得声,继续道:“你真以为我如此自大,以为区区女子就能营救一个危亡的国家?当初宋宫里三十几名公主沦陷上京为奴为妾,她们中比我漂亮的大有人在,受到金国统帅宠爱的偶尔也有一两个,怎么没能换得她们父兄的南归?别说为父兄,哪怕她们伏低做小,曲意逢迎,甚至没有一人能够为自己换取一个正室的身份地位!”
“……”
“在金营里,你最终放我走,也不过是留下金塞斯想追踪我的下落。只是,你没想到吧?像金塞斯这种醒目的名马,我在逃亡途中,怎会让人注意到它?我想了个办法,找了草药熬成颜料,把金塞斯粉刷了,将它的皮毛和头上标志都染色做了乔装,逃过了你们的耳目……你这是放我走?你是利用我!”
金兀术一直不明白她“失踪”的原因,此刻,才恍然大悟。
她盯着他的眼睛:“你屡次对我手下留情,我也不是不曾感激过你。一度,我曾把你当作了磊落的君子。如今才知,你不过是打着喜欢我的旗号,利用我、折辱我!”
……
金兀术终于回过神来,急急地,似是要替自己分辩几句。
“花溶,我要开战的确没错!可是,我也是答应让你做王妃的!金国王子,历来不许娶汉人女子为正妻,就算你宋室公主,也不曾有人做到金国将领的正室!但是你,我愿意为你破例,因为你曾说不愿为妾,所以,我就立你为王后!我并不曾辱没你。”
“没有辱没?”她呵呵笑起来:“你不过我丈夫手下败将,有何面目要我屈身下嫁于你?”
金兀术如被人狠狠擂了一拳,气得几乎要跳起来,好一会儿才悻悻地坐下去,大口喘息。屡屡败在岳鹏举手里,是他生平的最大遗憾和最大心病,这次对宋决议,他是最坚决的主战派,原因之一,就是要寻机再和岳鹏举一较高下,以雪前耻。
“岳鹏举完全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武战胜敌人!而你,不惜利用自己和女人来羞辱敌人!这就是你和岳鹏举的差距!”她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既有岳鹏举这等高山仰止的男子,我又怎会屈节委身宵小之辈辱他姓氏?金兀术,要我嫁你,先打败我丈夫再说!”
胸口一阵一阵地发闷,仿佛立刻就要透不过气来。好一会儿,金兀术才艰难挤出几个字:“好,你就等着。”
她已经走到门口,回头,忽然嫣然一笑。
金兀术见她笑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明媚,连脸上初进门时的苍白也不见了,他心魄一荡,却听得她那么温婉的声音:“呵呵,金兀术,你此生是决无机会了!你,永远不是我丈夫的对手!”
金兀术眼睁睁地看她走出门,胸口急剧起伏。
武乞迈跑进来:“四太子,让她走么?”
“让她走!不许任何人阻拦她!”
“是。”
金兀术站在窗边,看她的背影远去,她的背影修长,那么美好的线条,他恨得咬紧了牙关,无论如何,都要对宋一战,看看岳鹏举究竟能厉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