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往边上闪了闪,为这一对兄友弟恭让出路来。
岂料,林栩刚跟着走了两步,突然就像是触电一样地把林戬的手甩开,啪的一声。这动作幅度大一点,引得旁人注目。我心咚地一跳,生怕林栩会当场发脾气给他哥难堪。幸而林戬对这个弟弟是溺爱惯了,仅仅是微微一哂。
可林栩此时的面孔已经由红转成了铁青,我从来没见他有这样的表情,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当他那混杂着愤怒与疑惑的目光扫到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墙上贴得更紧了些。
很奇怪吧,其实我根本就不需要心虚。可是,当他的眼睛定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的脸颊突然就烧了起来。林栩的眼神似乎在埋怨和质问,仿佛我欺骗了他一般。难堪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我索性低下头。
相比起我的犹豫,林栩却显得相当积极主动。他一步上前,抄起我的手蹬蹬蹬地就往楼上走,一边走还一边问,“你住在几楼,几号?”他这突兀的举动真是把我吓傻了,张嘴就把房号报给他。真不知道林栩那纤细的小胳膊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我竟然被他拖着往上走了好几阶。不过,当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我只觉得另一只手突然一沉,人便被坠住,走不动了。
弟弟在楼梯上,哥哥在楼梯下。我恰好在楼梯中间,拐角处的扶弯把手就像一把枪对准我。
时间凝固了几秒后,林栩突然发力,手上使劲儿往上一拽。我毫无防备地被他拖了一把,可另一只手却是在林戬手上坠着,相互作用力下人就往前扑,胸口咚一声撞到拐角扶手上。
好痛!
先戳到心再压到肝,最后就顶到了肺……
我顶你个肺啊!
这奇异的拉锯场面果然引来不少人的侧目,作为一个默默无名二十几年的路人甲,我的脸皮表示压力比肺还要大 。所幸林戬年纪稍长些,觉着在这个时候和弟弟顶牛只会让人围观看笑话,因此他很快就松开了手。
他一松手,林栩就像是开足马力的火车头轰隆隆地带着我就往楼上冲。我身不由己地被拖上楼,开锁匠早就等在房间门口了,远远地看到我就顶不耐烦地嚷,“是哪间?”
我想也没想地就指了指林戬的房间——原谅我吧,这真是下意识的反应,因为我原本就指望林戬付开锁费来着,所以他的房门得先开。锁匠不愧是专业人士,工具一划拉没几下就把锁给弄开了。当房间门大开的时候,正对门口的衣架上赫然挂着林戬的衣物。我哪怕神经再迟钝也无法忽略手上突然传来的刺痛,再一扭头看小白兔,啧啧,那眼睛都被红萝卜素染得一糊涂了。我这时才觉察到不妥,赶紧叫住锁匠说还有一间,我的房间。
“还有一间?”锁匠看了看我,再看看林栩,“那得再加一百。”
“什么?再一百?”我顾不得正在种红萝卜的小兔,悲哀的小市民天性发作,“开两个锁要两百?”其实给五十都算多,但人家就是要宰游客的么,人家根本不给讲价。再加上林戬站在我身后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我心一软,想着到这时候了人自然是比钱重要许多,便作罢了。
锁匠虽然黑心,但业务水平还是不错的。价钱一谈妥,手上哗啦啦地就把另一个房间的锁也弄开了。我一边支使林戬拿钱,一边不着痕迹地瞄林栩几眼。见他脸色稍缓,正想松一口气呢,他幽幽的声音就响起来,“你们住隔壁啊。”
我和林戬很默契地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来的时候就剩这两间了。”这是实话,我和林戬来的时候二楼的确就剩这两间。而且订的时候也有考虑住得近些有什么事好招呼,当然我那时是没想到就近还有方便被吃的便利,还真是便宜某人了。
林栩的眼睛在他哥和我之间溜了几圈,挺不高兴地‘哦’了一声。这种尴尬的时刻我索性脚底抹油,先溜进房间留他哥俩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