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恢复小女生的调皮,看着我调笑:“那是,当年姐姐教我的招数,姐姐在这可是一点都没用过。雅雅知道,姐姐根本不在乎。”
我微微一愣,不在乎,是啊,我不在乎。又想起以前教庾雅演戏的种种路数,简直是三十六计的女人斗争中的实际操作版。再看健康成长为少女,再到女人的庾雅,不禁有些欣慰。
“雅雅,以后不要为姐姐出头。不值得雅雅那么做。”
“姐姐永远不知道,姐姐对雅雅多重要……”她一脸怅然地喃喃道。
“你说什么?”她说的太小,我一时没注意听。
“没事没事。”她又恢复神态,仿佛刚才我看到的只是错觉。
她亲昵地把头靠在我的双膝上,像一个和母亲在一起的女孩,轻声道:“姐姐要雅雅不替你出头,那么姐姐可要答应雅雅好好照顾自己。”
我点点头,也不管她看不看得到。轻轻拨弄她额边散落的长发,温言道:“那是自然。雅雅不要太勉强了才是。”
星空辰子满缀,夜临“弥屋”。
高高的墙头突然出现了一个鬼鬼崇崇的白色人影,像鬼魅一般,瞬间就掠过高墙,抵达弥屋中那个唯一还有微弱灯光的窗口。
“进来吧。”屋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李久的嗓音一贯低沉,让人有种他一直病中的错觉。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郁闷地从窗户爬进去现身。
他瘪瘪嘴,“除了你,还会有谁深夜爬墙的习惯啊。”
我无言。
我不客气地在他面前坐下,这么晚他还不睡,难道知道我会来找他不成?
像看透了我的想法,他啜了一口茶,淡淡道:“我是专门等你的。不过,我并不是神算,自然不知道你今日会来。”
我讶然,“难道说你这一个月来日日都等到这么晚吗?”
看他坦然地点点头,我再次无言。这小子,天天深夜不睡,还真是精力好啊。什么时候我夜猫子的习惯传染给他了,病情还这么严重!
我知道那日我在皇帝面前失态了,他肯定很好奇。而且我挑了深夜前来,自然是害怕再次来个偶遇,那时候我可承受不了,万一吐血身亡,那就是一代红颜去兮——
我现在依然对我不久前坠落墙头的事心有余悸。
我接过他倒给我递过来的茶,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然后说:“你没告诉皇帝我是谁吧。”
他摇摇头。我曾多次和他说过不要与任何人说起我的名字,只道我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就行。这样做的本意,自然是不想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看他一副闲散悠然,等我说下去的样子,我不免好笑,我又不是什么神秘人物,何必这样。
“我说过我叫谢尾萤。那你可听说过新近的秀女中有一个谢家四小姐,身染恶疾,长年卧床,闭门不出。被封了个美人打发在一所人烟稀少的别院里了。”难怪第一次听到她说她叫谢尾萤的时候他就觉得很熟悉,可是就是没把这个不像样的女人和那个病弱的四小姐联系在一起。
看到他微微惊愕了有些呆愣的神情,我不免得意洋洋一笑,“没错,我就是不得宠的谢家四小姐,皇帝抛弃了的女人。”
“说起来,”我邪魅一笑,“我俩还真像耶,一个是皇帝看不上的弃妃,一个是被天下嘲笑的张狂才子。还真是有缘啊。”不顾他渐渐发白的脸色。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自嘲一笑,“我还以为,还以为——”以为你只是个特别的宫女,以为是个聪慧机智的奇女子,以为可以一直作为知己下去。
我听不清,好奇地凑上前,睁大双眸问道:“你以为什么?”
“没,没什么。”他尴尬地摆摆手,目光闪躲地不敢看我凑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