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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有眼无珠,你管得着么?”
“哎,这破罐子破摔就没意思了。”
晨曦闷闷不乐抱着小熊维尼的靠垫,这辈子她敢理直气壮地说对谁她都问心无愧,唯独对沈宁南是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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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只不求回报地帮她,连爸爸能到市重点中学教书,也是托了他的福。
在之前沈宁南跟她说了很多很多,试图说服她接受他的提议。其实她挣扎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当时爸爸下岗待业,太多心事和烦闷都闷在心里,这样下去身体肯定要垮掉,所以她接受了他的帮助。但当时他没说一定能办成,只说帮着递份工作简历,校方还是要看能力的,让他们别抱太大希望。
但是这事很快就定了下来,那天她们全家就像过年似的,妈妈一定要她邀请沈宁南来吃饭,做了一桌子的菜,将他奉若上宾。看着爸爸妈妈那么高兴,她也高兴,想着接受一个人的帮助也没那么难吧,想着如果以后他需要她,她一定也会为了他赴汤蹈火。但后来始终也没找到这样的机会偿还他的恩情。
在急红了眼的时候沈宁南也说出过要求她还清她欠他的所有,当时血全往头顶涌,因为知道自己确实欠了他好多,但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是他先放弃了。后来她想,若他当时坚持,不知道现在会是怎样。
晨曦突然恼火,没好气地说:“季允你别以为交了个女朋友就很懂感情似的,其实哪跟哪啊,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别说得那么深奥,你不就是为了等那个人吗?你就这一碗水的深度,一览无遗。”
“那个人那个人!我纳闷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他?就因为小时候骗你上房后抽梯子?你太小心眼!”
季允白了她一眼,“还为他打抱起不平来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没出息,打了左脸送上右脸?”
晨曦哑口无言,想着他这样肆无忌惮,自己也得负一部分责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叫得投入,他自然打得入戏。谁也别怨谁。
季允捅了捅还在愣神的晨曦,“你这么老不结婚,不会真在等我娶你吧?”
妈妈走出来听见结婚俩字,顺口就说:“你朱叔叔家的孩子都快三十了,一直也不找对象,把他们老两口急得。我说我们家那个还不是一样……”
又来了。晨曦赶紧揽着季允的肩膀说:“妈你别担心,季允说他娶我。”
“朱腾?哪个朱腾?”这个世界上叫两个字重名的人太多。
“和你一个大学的,好像是学建筑的,现在在中国机械总公司当工程师,前途还是不错的,怎么,考虑一下?”
晨曦觉得奇妙,继续问妈妈,“他是不是脸上有一颗痣?”
妈妈被问得莫名其妙,“谁脸上没痣?嗯?你认识他?”
晨曦把头埋进抱枕里笑,朱腾呀,他最好玩了,以前在学校一起吃饭时他的段子最多,有他的场合气氛总是特别地好。而他迟迟不找对象也是大学时落下的病根,大学一入学他就交了一个黏糊得几乎变态的女朋友,五分钟不见踪迹,连环夺命追魂call就要如影所至,把他折磨坏了,分手时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从那后他就整天把傅抱石的“笼鸡有食刀汤近,野鹤无粮天地宽”当做了座右铭。后来过半年多那个女生就退学治病去了,一细问,还真是神经方面的问题,这件事足足让沈宁南他们笑了他四年。
妈妈一听是认识的,赶紧和那个朱叔叔打电话,记下一串号码。
晨曦想了半天,写了条短信给他,发完后笑了半天,没一会儿她就接到了他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