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道:“方才妾身跟二弟妹一起问了几句,倒不是吵架不吵架的问题。而是七妹妹她知道了漪诺妹妹的婚事定下来了,为了这婚事要跟漪诺妹妹去问罪,所以才不敢放她去——如今族叔一家肯定在兴兴头头的给漪诺妹妹备嫁呢!她这么去一闹……这……”
卫长云这些日子以来,先是为卫新咏的到来忧愁,继而被季去病号称能够治愈卫郑鸿这个消息打击得几乎彻底绝望,哪儿还有功夫去管个不远不近的亲戚的婚事?闵知瑕虽然做了端木家的女婿,但端木醒如今正韬光养晦,连自家子弟都不许招摇太过,对女婿们的照顾就更少了。闵知瑕官职说低不低,然而也没到手握重权的地步,他为人又低调,所以卫长云往常都没太留意过这个姨夫,此刻听说闵漪诺定了亲,卫长娟为此要去找她问罪,立刻想到了莫不是跟闵漪诺定亲的人也是卫长娟暗地里也瞧中的?
他想到这儿不免暗恨这幼妹糊涂:纵然这人本是卫长娟看中的,如今闵漪诺却跟他定了亲,然而亲都定了,卫长娟再去吵闹除了自己丢脸,又有什么意思?更不要说卫长娟现在还在守着母孝呢!孝期跑去跟表姐争夫——给凤州那边添堵也不是这样做的!
卫长云本来就为自己这一房的前途烦恼了,现下小妹还这样的找事,他心里实在烦,就道:“这事你们做的很对,咱们家如今身上都戴了孝,哪里能够出去乱跑?更不要说闵姨夫家里既然才有了喜事,咱们家就是出了孝也不该去打扰。”
闵氏没想到丈夫居然连缘故都不问就这么说了,愣了一愣才道:“夫君说的是,只是七妹妹闹得很是厉害。方才咱们带了好几个人去劝,拉都拉不住她。如今勉强把院门关了,叫婆子们看着,七妹妹又在里头拼命的拍门叫嚷……妾身……妾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把她看好了,若实在闹,就堵了嘴关进屋里去!”卫长云自己推测以为卫长娟是嫉妒闵漪诺跟她所喜欢的男子定了亲,所以才这样折腾着要去跟闵漪诺问罪,那么叫喊的时候没准也会嚷出来事情——这要是传了出去,卫家人往后还怎么出门?当下不假思索的吩咐,“着心腹看好了她,不许任何人胡乱议论!告诉听到她胡说八道的下人们,但凡有胡乱嚼舌之人,一律合家打死!”
闵氏、周氏心头都是一凛,暗想莫非现下到了什么紧要之际,卫长云居然这样着紧于阻拦卫长娟再惹事?两人先是一喜复又忧愁起来,固然她们都做好了二房彻底失败、公公与丈夫都不落个好的准备,然而……事到临头总归有些戚戚然。
卫长云见妻子和弟媳都望着自己发愣,觉得妯娌两个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实在不顺眼,然而他如今也没心情再训斥她们,只交代道:“如今是你们管着家,这件事情万不可传到外头去,不然,别怪我与二弟要问你们妯娌管家不力之责!”
“……好。”闵氏、周氏心情复杂的应了。
卫长云因为妻子跟弟媳都不是灵巧的人,不得不多上点心,又叮嘱:“闵家表妹的夫家下聘之日,你们用七妹的名义送份厚礼过去,她们两个以前交情颇好,这种场合万不可让七妹失了礼。”
他想的是一定要瞒住卫长娟孝期欲与表姐争夫的丑闻,闵氏跟周氏可不知道他误会了,只想着:“果然二房如今局势不妙,一点也不敢得罪人了。夫君兄弟两个以前哪儿会把漪诺妹妹一家放在心上?如今居然为了这么点子事——还没闹到闵家去呢,就特意叮嘱咱们送厚礼。”
妯娌两个且喜且忧的,敷衍了卫长云,一起去卫长娟的院子里交代卫长云的吩咐——这时候卫长娟也闹得累了,被使女劝回屋子里休憩。见着两个嫂子进来,她又要闹,闵氏跟周氏就喝令左右把她按住,拉牛牛了卫长云的话,笑着道:“怎么说妹妹你也是个千金小姐呢!这会子又这许多人在这儿看着你,你若是实在闹腾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