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前两天你送我去医院,还有今天。”我摇摇头,他一直都这么忙吗?现在通讯那么方便,网络都能视频了,一定要人亲到亲临吗?无法想象的生活。
他的眉毛斜挑了一下:“你倒是记得蛮清楚的。”
我尴尬的笑笑。
他接着说:“通常情况下,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者特别重要的人要见,我下飞机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个舒服的地方休息一下。今天我一回来就来这里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地方你一定很喜欢,是很舒适、惬意。”
“错了,今天是来见一位特别重要的人。”贺佳的语速很慢,别有深意,我忙低头给自己的水杯里续水,不敢搭话。
白开水倒进玻璃杯,一切都清清楚楚,即使有星点儿的沉渣也被水冲得在杯子里四处旋转。我知道贺佳在注视着我,想喝口水,但是很烫。唉,为什么要给杯子里续水呢,本来正好喝的温度,我懊恼的想。
“不介意了吗?我是说比赛的事儿。”许久,他才开口,转移话了题。
“怎么会不介意?已经没有办法了!但是……”
“怎么了?”
“没什么,我决定要报名参加全国选拔赛。” 看着杯子里的水,我认真的说,这是说给自己听的,想了好几天,似乎在这一刻才下定决心。
“哦,怎么突然又变得积极入世了?”
“我要去柏林参加大奖赛。” 我抬头看着贺佳,也很认真的告诉他,好像告诉了全世界一样:“和她再比一次。”
“少年意气!”他笑我。
“不是!”我固执的说。
为了周洲,我不会揭穿这件令我倍感龌龊的事情,然而,到底气难平,我要用另一种方式回敬她,用我光明磊落的方式。让她心服口服、惭愧到底。
还有更深的原因:这次错失的比赛挑起了我的斗志。对,斗志!
我可不是一个任人摆弄左右的无名小卒,在这个圈子里,我是周雨心。虽然多年以来我自甘无名,但是,只要我愿意,就不可一世。
我要让世人知道,周雨心还没到江郎才尽的时候,不是一个连省级比赛都无法夺冠的凄哀角色。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严肃,贺佳看着我,好像在沉思什么。
半晌,他说:“我想起一种动物。它们身体柔软,却在坚硬的泥土里生存,身体被截断以后,很快又能长出新的来。”
“蚯蚓?”我猜,不明白他怎么会提起那种想起来就让人浑身鸡皮的动物。
“对,你们很像。”
“我和蚯蚓?”我大叫,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我。
“对,再生能力都很强。”
我眨了眨眼睛,认真的想想:“你这是夸我吗?有没有更好一点的比喻,例如、例如……”
他呵呵的笑起来:“对不起,我是个商人,没有艺术家的想象力,能想到蚯蚓就已经很不错了!”
商人,商人。
这也让我联想起一句古诗,白居易的:商人重利轻别离。
见我不语,他接着说:“你以后会了解我的,其实我也没那么乏味,不过在你们这些艺术家面前,总是有些自惭形秽。”
“为什么?”
“高雅艺术,我一点都不懂,总觉得很艰深、有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搞艺术的人,给我的印象不是特别深沉,就是格外敏感,尖锐。他们平时说话都不说白话文。”
“那说什么话?”
“书面语、或者文言文。”
我笑了:“怎么会?真正的大师很是很亲和的。其实古典音乐并没有大多数人想象的那么高深莫测,如果能把用在聊天和看电视的时间抽出一些来,静下心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