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年他自己執導的畢業短片,還在幾個青年影片論壇得過好幾個獎,要不是他的臉太過顯眼,這些事可能會更加廣為人知。
沈曜看著躍躍欲試的歐泊,覺得手心有些冒汗。
他不是學院派。
他在演藝圈裡面還算是個新人,也沒有系統學習過演戲,他大部分的學習經驗來自劇組集訓。
他沒辦法那麼遊刃有餘地架構每一個角色,大部分時候只能選擇更為耗費心力的沉浸式表演。
他看著歐泊,忽然覺得自己比在知名導演面前試戲還要緊張——他不想要在歐泊面前丟臉。
怕高、怕鬼、怕黑都沒什麼關係,他唯獨不希望歐泊覺得他是個不合格的演員。
歐泊已經一路腳步匆匆地撞過來了,沈曜別無他法,只能硬著頭皮接上去。
歐泊只是輕輕撞了他一下,沈曜微微側肩,像是被人大力撞了一下,歐泊也往後退了幾步,板起臉教訓他:「你怎麼回事,看畫展帶著咖啡,如果潑到畫上怎麼辦啊!」
他蹙起眉頭,像是有些惱怒,又像是覺得有些丟臉。
沈曜看著他微微笑了笑,他挑了挑眉毛:「如果潑到了畫上,我就買下來。」
歐泊氣得跳起來:「你很有錢嗎?」
沈曜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我有。」
「你很有錢了不起嗎?」歐泊憤憤瞪了他一眼,酸溜溜地瞥了眼他的衣飾,故意裝作不屑一顧的模樣扭過了頭。
「了不起。」沈曜也打量著他,他明明很緊張,但真的開始和歐泊對戲之後,他又覺得仿佛比其他時候還要的輕鬆點,「因為我有錢,所以就算我沒把咖啡潑到畫上,我也可以把畫都買下來。」
歐泊露出一副被冒犯的模樣:「你買不下來!」
「我的畫就不賣給你!」
「你的畫?」沈曜有些驚訝地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畫作,「哪幅是你的畫?」
歐泊抿著唇看他,不情不願地隨手指了一幅:「喏。」
沈曜駐足在畫前細細端詳了一番,歐泊警惕著他是不是打算嘲笑自己的畫作,卻聽見他說,「如果我出十倍,你賣不賣?」
「十倍!」歐泊拔高了音調,漂亮的臉上顯出慍怒的神色,「你以為我是……」
他臉色驟然一變,討好地撲進沈曜懷裡,「什麼視金錢如糞土的正人君子嗎?當然好啦爸爸,我還有其他畫呢你要看看嗎?」
沈曜被他撲了個猝不及防,一手攬住他腰,低頭悶笑:「你啊……」
歐泊扭頭去找鏡頭,一臉正色地給自己打廣告:「各位導演,我自覺最近戲路又拓寬了不少,偶像劇女主角也不是不能接,你們找不到合適的,可是考慮一下我。」
沈曜靠在牆上笑,他忍不住摸了摸歐泊的腦袋。
私下裡歐泊就很喜歡揉他的腦袋,還說他的頭髮軟,摸起來毛絨絨的,沈曜一邊感受著掌心柔軟的觸感,一邊想,摸別人的腦袋似乎真的很容易上癮。
歐泊晃了晃腦袋,一把拉住他的手:「幹什麼呢,給哥哥一點應有的尊重。」
沈曜還在笑,忽然抬頭看見對面的區域裡有一幅遮著黑布的畫作,他微微一怔,指給歐泊看:「那副畫……」
歐泊也注意到了:「在畫上掛一塊布,這不等於在上面寫著『快來掀開』是個大字嗎。」
他按捺不住地摩拳擦掌:「走,我們去看看。」
歐泊一馬當先走到畫前,一把掀開——
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油畫,畫上有一匹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