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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3 / 5)

。汤泉泡久了难免气闷,她忽然露出肩,睁开眼偏头问侍女:“什么时辰了?”

话音毕,黯光中却早没有了侍女的身影。她顿感恍惚,因不知发生了什么,立刻就出来穿衣。手刚扯过袍子披上,却有一人朝她大步走来,将她抵在了墙面上。

对方衣料上带着寒凉夜气,让人忍不住一颤。李淳一仰头看他:“相公为何——”后半句话还未说出口,他却低头吻了下来。

是急切的需索,一点也不温柔。病中的人带着苦涩药气,黯光中哪怕挨得再近也看不清他的脸,血腥气在口腔里弥散,根本容不得喘息。李淳一后脑抵着墙壁,潮热的身体只察觉到冷和疼,连回应也变得被动。

吻急切地往下移,李淳一骤吸一口气:“你不该在这里,太危险了。”尽管发觉他的异常,她却仍存了理智,试图将他拉回来,但力量实在单薄。还未待反应,她双脚已然离地、转瞬被抱离了净房。

后背陷入柔软厚褥,颀长身体却压下来,继续方才未完的亲吻。手指探进长发里纠缠,唇齿却不放过血肉,甚至压抑着几分绝望的暴虐,像要攫取生机,迫切证明自己还活着。李淳一几乎喘不过气,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袍子,身体应激般地弓起:“怎么了?”她心中腾起莫名惧意,喉间骤然收紧,几乎说不出话来。

多年前也是这样,看他如此悲痛绝望、甚至连最后一丝生机也将被抽离,而她万分慌张,想要将他拖拽回来。

纱帐摇曳,烛火急不可耐地要燃尽。

单袍散开,皮肤暴露在寒凉空气中,让人忍不住颤栗。李淳一费力捕捉一缕头绪,想弄明白他到底为何突然又变成这样,然意识却愈发迷乱,就在意志快要坍塌之际,她骤想起之前在阅卷公房内前来为她诊病的纪御医。

她手心骤凉,声音也变得冷静起来:“你去翻了以前的药案吗?”

然对方却恍若未闻,手往下移,探进了她潮湿的身体。23

☆、第24章

李淳一弓腰抓紧了他的衣袍,紧闭的眼却倏忽睁开。帐顶绣纹盘踞不动,意识也是一滞,霎时连外面风声也听不见,只闻得喘息声。

那喘息声似乎十分久远,淅淅沥沥的雨声铺天盖地落下来,像是要覆盖掉那渺小的、焦渴又生涩的亲匿交流。七年前那个夜晚,他深陷人生困境,她不知道要怎样将他从深渊里拽回来,只是不想他就此死了,想要借他温度与活气,让他的心重新跳动起来。

纷乱毫无章法的亲抚,伴着屋外雨声汹涌地烧起来,炽烈真挚的心全部剖开来温暖对方。没有铠甲的躯体遍体鳞伤,少女的初次接纳生涩又孤注一掷,几无快意,只有疼痛。她等他平静,等他入睡,凌晨时悄悄出门打算回府,却被金吾卫挡住了去路。

那几个高大的红衣金吾卫仿佛是从天而降,凶神恶煞地站在她面前:“末将奉陛下之命,请您回宫。”

她那时在国子监读书,常年居于宫外。在宫外待久了,几乎忘了自己是从宫里出来的人。女皇很久未见她,放任她在外面自生自灭,却在这个夜晚猝不及防地命人将她带回了宫。

雨越发大,风也是冷的。铁蹄踏得积水飞溅,巍峨宫殿愈发迫近,秋雷响,宫灯颤,闪电将路照亮,却又转瞬灭。

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硬抓回来。几个力气蛮横的家伙将她带到阴阳怪气的内侍跟前,她站在风雨飘摇的庑廊下愣着不动,两个内侍一把抓过她的双肩,又将她带到了御案前。

人影憧憧,内侍悉数散去,如梦似幻。

银炭悄悄燃,一丝烟气也没有。殿内温暖如春,案后是她久违的母亲。她从没能像寻常人家的小儿女一样喊案后这个人一声“阿娘”或是“家家”,连称呼都不给亲近的机会,更不必说其他。

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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