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若有所思的媳妇。她原本的打算是想过了一段时间,要媳妇回娘家去向亲家翁说说,让儿子到布庄做个帐房的工作,也远比在学馆授课有前途,也说不定亲家翁还会念在女儿的情分上,给女婿掌理一家布庄,这样一来儿子就可安稳过一辈子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儿子的恶习坏了她的计划,毁了他未来的安稳日子。
房间里,杜子风面向墙壁侧身而睡,心烦地想著,今天领了薪俸原想去赌上几把,好把上次输的全赢回来,没想到手气真是背到可以了,不但输了薪俸,更又欠了赌庄一百两,连同上个月的一百两,一共欠了两百两,这麽一大笔银两,他要去哪里拿钱来还?
正当他心烦气恼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来到床边,梅映雪轻声问:“你要休息了吗?”
杜子风没好气地答:“对啦。”
梅映雪由那语气得知他馀怒未消,但为了他好,仍鼓起勇气轻问:“你昨晚不是说今晚要练习写一篇文章吗?我已帮你把墨磨好了。”
杜子风听了立刻翻身坐起,勃然怒骂道:“写什麽文章?你女人家懂什麽!男儿志在四方,考试当官不是发达致富的唯一途径,你要是那麽行就去考个女状元让我看看呀。”说完,翻个身又睡下,似赌气般拉上被子蒙头而睡。
站在床边的梅映雪,轻咬下唇、双目含泪,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麽,竟无端挨了丈夫一顿不明不白的辱骂。
驻足片刻,她转身拿过那砚台,静静地离开房间,到外头把研好的黑墨汁倒掉,泪水也於此时溢出眼眶,滑下颊侧……
为什麽他的脾气会变得这麽阴晴不定呢?新婚之初,那个温柔、体贴又上进的夫君到哪里去了?现在的他回到家吃过晚饭、洗了澡就上床睡觉,兴致一来就把她叫上床燕好一番,不再背书经,也不曾见他练习写文章,一点也不像她所认知的那个夫君……
她并不强求丈夫一定要求取功名,但至少也要是个知上进、能给与她依靠和未来希望的良人哪。
第三章
时光飞逝,眼见还赔庄赌债的时限就快到了,杜子风却想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
他边走边踢著小径上的石子、小草出气,更不禁暗想,他是否娶了个扫把星进门了,否则怎麽会手气那麽背,连续两个月都赌输了钱,甚至还欠赌庄二百两?虽然娘亲说娶了大布庄的女儿,将来会有无限的好处,可是到现在他依然没得到任何的好处呀。
走著、走著,当杜子风恼怒之气渐消,抬首平视时,才赫然发现不知於何时他竟然走岔了路,走到了他略有印象却很少经过的小径。
突地,一阵食物的香气随风飘散而来,那是香喷喷的叫化子鸡香味,这对好久不知肉味的杜子风而言,是绝大的诱惑,他不由自主循著香气而行。
原来在林子边有间小小的庙,一张小小供桌上正供放著一只犹冒著热气的烤鸡,一盘水果、一壶酒,还有三炷轻烟袅袅的清香。
“这是在拜什麽神呀?”杜子风禁不住好奇朝小庙内探看,只见里头摆了数只像狗又像猫的木雕动物,不觉暗想,是谁这麽无聊啊?雕了几只畜生摆在这里头拜拜,这是小孩儿在玩的吗?
闻著那诱人的烤鸡香味,杜子风不由咽了咽口水,左右张望一眼,心想这一带人烟稀少,天色又渐渐昏暗,应该不会再有人经过了,就算他把这些供品给吃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思毕,杜子风伸手抓起烤鸡,取来酒壶,啐了声道:“木头畜生有什麽好拜的?祭祭我的五脏庙还比较实在哩。哈哈……”语毕仰首饮了口酒,轻呼一口气。“呼,好久不知酒滋味了,真好、真好。”
杜子风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多时便把一只烤鸡啃得只剩鸡骨头,酒也喝得一滴不剩,最後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