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的於九心急如焚,想去敲祁喻聞的門。
現在就像是把她懸在空中,身下有一把劍,離她咫尺之距,稍有不慎就會被劍刺入心臟。
不知道糾結了多久,於九房門突然被敲響,下一刻門就被推開了。
於九抬眼看去,祁喻聞的眼眶紅腫,雙目無神地盯著於九的臉。一隻手捏著門把手,關節被指關節頂得發白,手背的青筋一根一根凸起,就連手臂也盤旋著兩條青筋。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祁喻聞剛剛回憶起之前於九和林千元的相處,和於九斬釘截鐵地說林千元不可能會喜歡她的神態和語氣,還有昨天在電梯裡林千元意有所指和自己說的話。
如今一想,那明明就是姐妹的相處模式,她為什麼會認為林千元在追求於九?她把那人當情敵當了這麼久,卻沒想到,那人不僅僅是要搶走於九,還要摧殘她的心理防線。
「知道什麼?」
「你和林千元是姐妹……」
於九幾秒後才後知後覺地點點頭,一步一步走近祁喻聞,「我確實很早就知道了,我……」
「你明明早就知道,但是卻選擇這個時候告訴我?」
祁喻聞用指尖抹去即將要滴落的眼淚,哽咽著說道:「你是不是很害怕?害怕我是認真的,害怕我越陷越深,會讓你更難離開我。」
「所以你現在把這件事告訴我,昨天還讓林千元來試探我,你是不是以為我知道了這些我就會放你走?」
於九後退一步,背靠在衛生間旁邊的牆上,眼睛卻不敢看祁喻聞,編織出一個這麼大的謊言,她心裡很不好受,當初就不該讓林千元去安排這件事,現在捉襟見肘,不知道該怎麼辦。
「於九,你是這麼以為的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祁喻聞已經走到了於九的面前,濕紅的眼睛,微紅的鼻尖,顫抖的嘴角,不受控制滑落的眼淚,無不彰顯她此刻的痛苦。
於九呼吸一窒,祁喻聞很少在她面前落淚,每次哭都彆扭得不讓人看。這次卻絲毫沒有躲藏,偏偏要讓於九直面祁喻聞此刻的痛苦和不甘。
這姐妹梗本就是虛假的,於九天然地感到心虛,再看看祁喻聞現在的模樣,心中竟升起不忍,想告訴她真相……
於九咽了咽口水,手抵住祁喻聞的肩膀不讓她靠近,「祁喻聞,你聽我說,我和林千元雖然是姐妹,但是……」
「如果你要這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
祁喻聞現在情緒失控聽不進去於九的話,她只會搪塞自己,她一點都不想聽於九的狡辯。
她的手指掐進於九的肩膀,若是她一開始就知道於九是她妹妹,她不可能會和她有後續。
為什麼偏偏要等到這個時候告訴她?
祁喻聞的眼淚肆虐,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於九,你在耍我嗎?你和林千元都在耍我是嗎?你們是不是見不得我好?」
於九抬手抓住祁喻聞的手腕,肩膀被捏得生疼,再這麼下去肩膀就要廢了,可是她的力氣太小,她完全無法撼動這隻手臂,只能無奈地哄著她說:「祁喻聞,你先冷靜一下。」
「我不能冷靜!於九,你再討厭我也不能這麼耍我,為什麼你偏偏要這個時候告訴我?」
祁喻聞哭得不能自已,雙腿一軟忽而跪在於九的面前,於九嚇了一跳忙蹲下來想扶起她,「祁喻聞,就算這是真的,我們也沒有血緣關係啊……怎麼?你對我的感情不足以讓你邁過世俗嗎?那你還天天對我說愛愛愛的,就這?」
祁喻聞攀著於九的手臂,大腦一下子放空。
於九抱住祁喻聞,輕聲哄著她:「你要對我像對林千雙那樣嗎?」
這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