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身如玉…竟是這個守法?」
謝大人滿臉大受震撼,無法理解。
閹了?
聽話,太監那可確實是聽話了,至於姿容昳麗…剛剛瞅了幾眼,好像是長得不錯。
可那是個太監啊!
怎麼會有人找男寵,找太監的呢?
在這種時候,謝大人反而希望安陽能正常點,和華陽公主學一學了。
至少華陽公主找的各路人,什麼書生,伯爺,都是些正常男人。
一個太監,而且是聲名狼藉、惡貫滿盈的太監…
謝大人抬起手,扶住了自己的頭,仿佛也扶住了自己搖搖欲墜的理智和常識。
本就沒有未來的情況下,甚至可以用暗無天日來形容。
他不是不知道,過去時不時就會有太后與太監穢亂後宮的逸聞,這不是無中生有,深宮寂寞卻也並非難以理解。
但,安陽這才多大啊。
她才剛及笄呢,才那么小一點。
謝大人眼神恍惚。
他還以為自己來得及,拼一拼,萬一還能活到抱抱他徒弟的孩子的時候。
這,這還有機會嗎?
「蓁蓁啊,你別嚇為師啊。」
老爺子聲音都情不自禁地顫抖了幾下。
安陽:「……」
「沒在開玩笑呢,弟子也不是一頭熱,您難道還能怕我干出什麼為愛痴狂的事嗎?」
她嘆了口氣,笑道。
謝大人看著坐在他身側的少女神態從容而理智,並無半點玩笑與輕狂,心也不由得從半空中落下了許多。
「你要好好考慮啊,為師不是逼著你,只是怕你所託非人。」
老人家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看得安陽都心疼的好笑了起來。
「歷來不少痴男怨女,尤其是和那種鐵石心腸的人,他們都覺得自己可以憑藉一己之力治癒他們的傷痛,成為他們的救贖,覺得他們之前不愛人,是因為還沒遇到自己…」
安陽:「咳,咳咳…」
謝大人睜大眼,瞪了她一眼。
「你別笑啊,為師和你說正經的呢!」
安陽喝了半杯茶,有樣學樣地抬起手在老人的手背上輕拍了拍。
她彎著眼,笑容滿是真摯。
「你放心,弟子再不濟,也是個嫡公主,更不會因為情愛而犯傻。」
「就怕你們年少慕艾,一腔熱血愛上腦。」
謝大人深深的嘆了口氣,像是已經見過不少這樣的悲慘案例,語氣都透著滄桑。
「在這方面您大可放心。」
「弟子永遠也不會落到那般地步。」
她的聲音篤定而自信。
堂內二人又稍說了些閒話,而後被外面幾個小傢伙的聲響給吸引了注意。
兩人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走到門外聽著喧譁之處。
只聽見。
「年歲小怎麼了,安陽姐姐喜歡什麼樣,我就往什麼方向努力,我為姐姐守身如玉,勤耕不輟,學至登堂入室,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正大光明地站到安陽姐姐的身側!」
「好了,謝紀朝差不多得了啊。」
謝紀明和謝紀鶯一人一邊,把帽子都歪了的謝紀朝死死架住。
謝紀鶯眼神有些飄移,一股他愛咋咋的味,其實根本不想管這弟弟。
但是完全不管,好像也不太合適。
——好歹堂兄在旁邊杵著呢。
剛走出來的謝大人表情難受了起來。
真是個小冤家。
好在他身邊的安陽仿佛已經習慣了。
謝大人竟有幾分奇異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