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这两个字引起了尚玫的兴趣。
“当然。”莲娜单只眼睛眨了眨，“你不会以为我们只在商场里推销东西吧？好的顾客都是需要贴身服务的。许多顾客根本不会跑来商场采购，她们只需要在PARTY、时装发布会和晚宴上认识我们，然后让我们来挑选东西就行了，这也是工作需要哦。”
这样的工作方法对尚玫来说前所未闻，好奇心的暴涨使得她屈服于莲娜极有说服力的劝服之下，只不过在被要求打扮时，她还是极其理智地说出了真心话：“不需要，至少今天晚上不需要，我们只是去个‘酒吧’不是吗？只是看看。”
莲娜苦笑着摊了摊手，不再坚持，二十分钟后，她们就站在了小酒吧门口。她没有夸大其词，这间酒吧确实与尚玫印像中的“酒吧”不同。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蓝调，轻松的旋律中掺杂着酒杯碰撞的清脆声。没有大声喧哗，也没有浓浓的酒精味。灯光明亮而温暖，仿佛冬天老式壁炉的火焰，实木圆桌带着自然的纹理盛放着酒杯。轻松惬意的气氛温柔地抚慰着紧张忙碌了一天人们的神经。
尚玫往包绒沙发上坐下，真心说道：“确实不错。”
莲娜露出小小的得意笑容：“感谢夸奖。”
十分钟后，尚玫就不满足于放松了，她凑近莲娜问道：“你所说的顾客在哪里？”
呛了下酒的莲娜露出一付苦脸：“你也不用这么积极吧？休息一下才能更好的工作。”
“可是你吸引我来的理由之一就是这儿有顾客。”她耸了耸肩，“讲出口的承诺要实践啊。”
莲娜满脸无奈，指着不远处一位闲坐着的男子道：“那个人，就是个潜在的顾客。”
“潜在的顾客？”她为着这名词有些迷惑，“你是说，卖男子用品？”
“不，他应该结婚了。虽然在中国不怎么流行，可是年轻人还是遵守的。看他的左手，戴着戒指呢，他的老婆就是我们的潜在顾客。”
这话把尚玫搞糊涂了，她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通过说服这男人，来把东西推销给他老婆？”见莲娜点了点头，她一头雾水地追问道，“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把东西推销给他老婆，为什么要通过这个男人？”
“因为……”莲娜拖长的声调里有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暧昧，微笑里掺杂着尚玫不明白的东西，“这对我们来说也有好处，而且通过这一个男人，我们也许可以认识不止一个女人。而通过一个女人，你也许一个女人也认识不了。这个社会成功者中，你觉得男人多还是女人多？虽然女人是消费主力，可是在奢侈品这一级别里，更多是拿着男人金卡狂刷的女人。”她靠着尚玫耳朵轻轻说，“最重要的，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对我们来说，这些男人也是猎物啊。”
她瞪着莲娜近在咫尺的脸，隐隐觉得某种压抑的违和感。她明白了点什么，可是却不是她想要去明白的。面对未知世界的惊慌感促使她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便提起随身包跑了出去。直到外面微凉而带着汽车尾气的味道钻入鼻子，她才停下狂奔的脚步，直起身来大口喘气。
大街上昏黄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着老长，没入黑暗中。十一点，热闹非凡的酒吧街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无数男男女女穿梭其间，搂搂抱抱之余，虚情假意也变得令人心醉了。
尚玫觉得冰冷的感觉从心里漫出来，她抱紧手中的包，仿佛在保护自己般。最后一班地铁的时间早已过了，打车冲回家，她这才敢全身放松下来。
那一夜她希望下雨，却只有阴云满天。
第二天，尚玫看着镜子里顶着两只熊猫眼苍白的脸，破天荒地考虑是不是施点粉黛。只不过把杂七杂八化妆品翻出来瞅瞅后，她还是放弃了。虽然说明与示范都牢记在心，可是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