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遥觉得很惊奇,一度怀疑自己记忆混乱,她被掳之前,淮阳公主对她的态度虽然不错,但也没到这么热络的地步。她不在的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余光里扫了裴楷之一眼,嗯,有他在,她觉得婆媳问题以后都不存在了。她像捡到宝一样偷偷乐了。
裴楷之以眼神询问:笑什么?
事实上从商遥莫名失踪的第一天起,裴楷之第一反应不是商遥出了意外,就因为她失踪前曾问他:“如果我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怎么办?
裴楷之思忖:会不会是她这阵子患得患失的,为了考验他故意闷不吭声地走掉?
一开始他确实是这样以为的,当天晚上,母亲问起商遥:“我听仆人说遥遥不见了?”
裴楷之沉吟了下说:“嗯,大概是我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故意躲起来让我去找。这种夫妻间的情趣娘你大概是一辈子也体会不到。”
为什么这么说呢?
裴父是由正儿八经的儒家文化里熏陶出来的,儒雅、中庸、守礼,君子六艺:礼乐射驭书数每一样都拿得出手,就是于男女□□上缺少了那么一点情趣。可淮阳公主不是啊,她视礼法如粪土,性格不羁,有时候故意使个小性就是想让自家夫君哄哄她,可裴大人的反应有且只有一句:“不可任性!”
一个以娇任性闻名永安城的公主硬被裴大人磨得没了脾气。
淮阳公主拍了拍儿子的肩:“幸亏娘教得好,否则你要像你爹那样……一言难尽啊。赶紧把她找回来,让她三叩九拜来感谢我。没有我,你哪会给她使这小性子的机会。”
婚期在即,商遥莫名其妙不见了人影。裴皇后也是有诸多不满的,裴楷之是这样解释的:“燕妃认为遥遥是黛妃,姑姑一开始不也是怀疑她吗?说不定她是担心自己影响到我,所以就离家出走了。”
几句话弄得裴皇后又是心疼又是愧疚,长叹了一声,也就不计较了。
再后来裴楷之去商遥的房间看了看,没有少任何东西,重要的是狸奴还在。她若真是故意消失,怎么可能不带上狸奴。所以就是被迫的喽?然后就开始地毯式的搜索寻找。
找了一个多月,终于找着了,又花了两个月才将人带回来。
其中心酸,真是一言难尽。不过看到眼前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与裴父和淮阳公主絮叨完,商遥直奔自己的房间——当然是去看狸奴。
“呀,狸奴轻了好多。”商遥把它抱在怀里香了一口,有些心疼,“猫也会害相思吗?瞧它瘦成这样。”
“噢——”狸奴叫了一声,挣扎着,似乎有些抗拒商遥的怀抱。商遥就是不松手,狸奴耷拉着脑袋好委屈。
裴楷之:“我瞧它多半是不认识你了,至于变瘦,大概是天气太热,它食欲不佳。”
商遥不敢置信:“不会吧。”
裴楷之继续说:“它平常见到我都会扑过来的,这次却没有,连我都忘了,还能记得你?”
商遥将狸奴拎到胸前来,看着它蓝色的眼睛:“狸奴。”
“噢。”
“狸奴。”
“噢。”
商遥得意洋洋:“瞧,它还认得我。”
裴楷之沉默了一下:“我觉得它只是记得自己的名字。”
商遥有些郁闷,屈指朝狸奴脑门弹去:“白眼狼!”
忘归忘,狸奴还是认床的。商遥不在的这段时日,狸奴一如既往地睡在她床上。
深夜,商遥睡到半夜感觉身边床铺陷下一小块,是狸奴。现在天气回暖,窗户开着一道小缝,狸奴钻进来,然后踏上她的床。商遥打了个呵欠,迷瞪着眼撩起薄被一角,狸奴钻进来带来一阵凉气。
商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