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传书到福建。师父得到消息后,派我连夜乘船赶去,经过查验,那……那确实是骆师叔的尸体,他老人家死得好惨。”
“尸身上可看得出死因么,可知凶手是何人?”
“肋骨尽折,四肢都被扭断,后背被硬生生击出一个凹洞,指头也一根根地被反弯着扳断。那狗贼显然是从背后偷袭的,手段残忍至极。”温继华咬牙切齿。
“如此摧残人骨骼的残忍招式,似乎是鹫峰山玄鹫窟惯用的伎俩。”甄裕推想道。
“公子明鉴。”温继华激愤填膺,“我一验那伤口,便知晓杀死我师叔的恶贼便是鹫峰山玄鹫窟双魔之一的辟邪子,当年天禄子被我师叔与荆大侠联手击毙,他却侥幸逃脱,不知所踪,如今重出江湖,定是为他师兄天禄子来报仇了。这天杀的狗贼定是早已藏身在我师叔所乘的船上,趁其不备,暗施偷袭,将我师叔杀死,割下头颅,将尸体抛入江中。”
甄裕闻言大蹙眉头,江湖传言辟邪子早已伤重而亡,想不到这邪徒竟又卷土重来,他既是要为天禄子报仇,先对骆明泉下手,而后便会……。
“荆浩风已死,辟邪子定会对他的家人下手!”甄裕脱口而出。
“晚辈正是为此赶来,但是武功低微,恐非辟邪子敌手,遂来六扇门求援,盼对荆大侠家人施以护御。”温继华恳切道。
“惭愧,我怎么没想到!”甄裕一拍大腿,“荆浩风生前嫉恶如仇,结怨无数,只是先前那些恶人忌惮他的武功,不敢报复,此时得闻他身亡的消息,岂能善罢甘休,一定把仇怨都发泄到他亲友身上。我们早该派人保护袁夫人。”
甄裕不敢耽搁,和温继华即刻赶往袁清娴的住处。
然而离着泊尘居还有老远,眼前的景象忽然让两人大吃了一惊。原来河滩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许多江湖装束的人士,他们或动手打桩,或挣开帆布,围绕着泊尘居搭建帐篷。远处尚有不少人骑马赶至。袁清娴和妹妹正忙着给他们端茶倒水。
看见袁氏姐妹安然无恙,甄裕明显松了口气,但对眼前景象却十分好奇,此刻恰好有一骑驰至身边。甄裕唤住他问:“大哥风尘仆仆地,不知所为何事?”
马上的虬髯大汉瞧了他一眼道:“你这小子没听说么,鬼蛱蝶又在南京现身了,连荆浩风荆大侠都遭了那魔头的毒手,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如今已有不少英雄豪杰赶过去了,一来盼能将那魔头揪出来,二来也要保得荆大侠的家人周全。”说完话,猛一甩鞭,泼剌剌去了。
甄裕和温继华四目交投,惊喜非常。温继华欣悦道:“原是晚辈杞人忧天了,我自扬州乘船而来,竟不知南京城附近的英雄好汉早闻讯从陆路赶赴至此。”
甄裕连连点头:“如今有这些武林人士保护,便无需担心她们姐妹的安危了。”
“那我便放心了,此事既有着落,在下要带着师叔的遗体回福建向师门复命去了。”温继华欣慰地说。
甄裕这才想起骆明泉的身后事尚未处置,温继华虽饱含悲痛,却以荆浩风家人安危为重,不辞辛苦赶来,此番热忱实在令人肃然起敬,当下恭敬地朝他深深作了一揖。
“甄公子多礼,我这就去了,来日情势有变,盼您即刻传讯于玳瑁派,如需援手,鄙派亦在所不辞。”温继华告辞后便即离开。
甄裕目送他离去,然后回首远望着泊尘居,只见不到半个时辰,十几座帐篷便已搭毕,聚在泊尘居边的江湖人士数目也将近百人。他甚感宽心,觉得自己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便要就此离开,哪知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忽然想到了一个莫大的蹊跷。
日落时分,梁郁秋忙完了工地的事,便往家的方向走去,沿途在食街上买了现成的葱油饼和牛肉汤。其实他并不觉得街上买的要比自己做的更好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