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心好累。
没问到何霆钧的信息,陈阿姨有些遗憾,不过也仅此而已,更多的也就没有了。
毕竟找对象这事得你情我愿,夺人所爱的事不能干。
陈阿姨:“行了,也没别的事,你回家吧,我也走了。”
云乔:“陈阿姨,等下,有个事想问你。”
陈阿姨回头:“什么事?”
云乔问:“陈阿姨,你知道哪里有弹棉花的吗?东北比咱们这冷,家里的被子都太薄了,我准备把被子里头的棉花都拿出来弹弹,重新做个厚的,就是不知道去哪里做。”
“那你算是问对人了。”陈阿姨笑起来:“弹棉花的咱们街道没有,都在纺织厂那边。”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用谢。”陈阿姨热心的问:“你要弹几床被子?拿得了吗?”
“四床吧。”云乔想了想说:“家里都是两斤的薄褥子,重新弹好合起来也只能做出一床八斤的厚被子。”
“四床被子你自己可不好带。”陈阿姨道:“这样吧,吃过中午饭我来找你,到时候陪你一块去。”
“怎么好意思一直麻烦您。”
“不麻烦,囡囡一点半就去学校了,我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陈阿姨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定了啊。”
吃过中午饭,云乔将衣柜里的四床薄褥子拿出来,用剪刀沿着布料的边缘拆开缝线,把被子的皮和芯子拆出来分别叠好。
又拿出两个床单将棉花芯子两两装起来,把床单的四个角对角系紧,最后系成两个包袱的模样,方便扛也方便背。
中午十二点多,还不到一点,陈阿姨就来了。
她不是跟云乔客气,是真的过来帮忙的,一来就主动背起一个包袱,出了门还叮嘱云乔走快些,说弹棉花的人多,去晚了就得排队。
两人乘坐公交车到达纺织厂附近下车,陈阿姨跟云乔介绍说:“弹花铺就在国棉三厂对面,原先是一对老夫妻干的,后来国营了,老夫妻也干不动了,现在干的是他们的儿子、儿媳妇。他家人实在,弹棉花不惜力气,一点也不偷奸耍滑,弹出来的棉花又松又软,不跟别的地方似的,里头还带疙瘩。我家的棉花都是拿来这里弹。”
云乔点头说:“陈阿姨,你介绍的地方我放心。”
进了弹花铺的门,陈阿姨主动把事揽到自个身上,从称棉花芯子的重量,到交代该弹成什么样,除了最后给钱,全程没让云乔插上一句话。
这年头还没有弹棉花的机器,都是人用一个类似于大弹弓一样的工具,配合着木锤,敲击弓弦一点点弹出来的。
很费力气,也特别耗费时间。
交完钱,陈阿姨扯了扯云乔的胳膊:“弹棉花费时费力,少说也得两三个小时才能弹好,屋里全是毛毛,迷眼。走吧,咱出去等。”
云乔点头。
直到最后出了弹花铺的门,陈阿姨才跟云乔说:“云乔,你刚刚可别怪阿姨大包大揽,你还是个小孩呢,也不懂棉花弹成什么样才是好。没个大人跟着,万一他瞧着你面嫩不好好给你弹,回头返工还是个麻烦事。”
云乔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知道陈阿姨是在帮她,也承她的情。
不仅主动请她喝汽水,还打算晚上请她去国营饭店吃饭,到时候再叫上高小萍,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