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了信号:同学们,快点来呀!他们打算收拾我们。负责指挥拔河的中尉想把“美洲豹”和甘巴里纳拉开,却没有看到在他身后人们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混蛋,你们没看见上校就在上面吗?”另外一群人从看台上跑来了。那是我们的人来啦!整个四年级形成了一个大团体。亲爱的卡瓦,你在哪里呀?鲁罗斯老兄,咱们背靠背地跟他们干。大家全都回到“圈子”里来了,我们几个成了首领。忽然,上校的细嗓门在四面八方响起来:“全体军官,全体军官,立刻制止这场骚乱。这样的事让学校太丢脸啦!”曾经给我“洗礼”的一个家伙,正张着紫红的猪嘴巴望着我呢。小老弟,你等一等,咱俩还有点账没算呢。假如我哥哥看见我也有一副山里人的猪嘴巴,他会怎么样呢?(他是十分厌恶山里人的。)突然,军官和准尉们解下武装带开始猛抽。据说看台上被请来做客的一些军官也抡着皮带动起手来。这哪里有半点学校的气味?真是奇耻大辱!我的身上也挨了一下,我想那不是皮带抽的,而是被上面的铜扣划破了一大块。“将军,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我一定不会饶恕这种行为。”“什么阴谋!什么诡计!您赶快想办法叫这群混蛋住手。”“上校,请您关上开关,麦克风还开着呐。”周围是一片口哨声和鞭打声。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军官。我脊背上的伤口像火一样地烧痛。“美洲豹”和甘巴里纳在草地上像两只乌贼一样纠缠在一起。总的来说,我们还算走运。玛尔巴贝阿达,挪开你的臭牙,癞皮狗。等到站好队伍的时候,我浑身上下一片酸痛,还有疲劳,那是怎样的疲劳呀!我真想就在原地、在足球场上躺倒睡一觉。操场上没有人说话,这死一样的寂静简直令人难以相信。人们喘息未定,胸膛仍在起伏,有谁会去考虑假日外出的事呢。我敢肯定大家唯一的希望就是上床睡觉。这下子可好了,我们自讨苦吃:国防部长命令年底以前不准我们外出。最滑稽的是三年级狗崽子们的嘴脸,既然你们什么也没干,何必要怕成那个样子呢?赶快回家去吧,别忘了这场见识。中尉们更是害怕极了。瓦里纳,你满脸蜡黄,去照照镜子吧。你那副模样可真叫人难受。鲁罗斯在我身边说:“那个穿蓝衣服的女人身旁的胖子,大概就是门多萨将军吧?我以为他是步兵的,可是这老家伙带着红领章,说明他从前是炮兵。”上校攥着麦克风,不晓得该说什么,只是尖声细气地喊着:“士官生们,”停了一下,又叫道,“士官生们,”接着喉咙就嘶哑了。狗东西,当时我真想放声大笑,可是大家都紧绷着脸,默不作声,索索地在发抖。玛尔巴贝阿达,他都说了些什么呀?我是说,他反复说了几遍“士官生们,士官生们,士官生们”之后,又讲了一些什么呢?
他讲了一些请来宾们原谅的话:“我以大家的名义,以你们的名义,以各位军官的名义,以我本人的名义,请各位来宾多多原谅。至于发生的事情,我们自己一定会妥善地处理的。”后来,他身旁那个女人的话竟然博得了五分钟的掌声。据说她看到我们热烈地为她鼓掌的时候,激动地哭了起来,接着就向大家抛吻。遗憾的是离得太远,不知道长得漂亮不漂亮,年轻不年轻。玛尔巴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