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可能性很大，但這話我沒有對瑪麗亞說。&ldo;而且，我覺得我和凱特之間有一
種緣分。這我在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感覺到了。也許她認識內奧米。&rdo;
瑪麗亞。魯卡醫生仰著臉瞧著我。我至少比她高出來一尺。她板著臉對我說：
&ldo;你的外表很正常，說話有時也很正常。不過，你可真是個瘋子。&rdo;說完，她笑了，
那雙亮晶晶的藍眼睛對我頑皮地眨了兩下。
&ldo;而且我還是個身帶兇器、極端危險的瘋子。&rdo;我說。
&ldo;晚安，克勞斯博士。&rdo;瑪麗亞。魯卡說著，朝我輕輕送了一個飛吻。
&ldo;晚安，魯卡醫生，謝謝你。&rdo;我也朝她的背影送了一個飛吻，看著她沿著走
廊走遠了。
我在凱特。麥克蒂爾南的病房裡將兩張極不舒服的椅子擺在一起，斷斷續續地
睡了兩個小時。我把那支手槍始終摟在懷裡，肯定做不了什麼好夢。
五十
&ldo;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先生?&rdo;
一個尖尖的聲音把我吵醒了。那聲音離我很近，幾乎就貼在我的臉上。我一下
子想起來，我這是在北卡羅萊那大學的醫院裡，而且我也想起來自己是在醫院的什
麼地方。我是在我們寶貴的證人凱特。麥克蒂爾南的病房裡。
&ldo;我是警察。&rdo;我輕聲說。我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對這位飽受精神創傷的實習醫
生起到某種安慰作用，&ldo;我叫亞歷克斯。克勞斯。你現在是在北卡羅萊那大學醫院
里。現在一切安全了。&rdo;
凱特。麥克蒂爾南最初仿佛是要失聲痛哭，隨後她竭力控制住了自己。看著她
那意志堅定的表情，更使我明白了，她是如何從風流浪子的魔掌中以及那條湍急的
小河裡生存下來的。我所看到的是個非常堅強的女人。
&ldo;我在醫院嗎?&rdo;她說話來還不十分清晰，但至少讓人聽得很明白。
&ldo;是啊!&rdo;我說，示意讓她不要動，&ldo;你現在安全了。我去把醫生叫來。我馬
上就回來。&rdo;
麥克蒂爾南醫生吐字還有點不大清楚，但思路卻很敏捷。這真讓人難以置信。
&ldo;請等一下，我自己就是醫生。在請別人進來之前，讓我先自己清醒一下，把
腦子裡面的東西理一理。你說你是警察?&rdo;
我點點頭。我想儘量讓她輕鬆下來。在她經歷了過去那幾天的磨難之後，我真
想上去擁抱她、握住她的手，設法支持鼓勵她，又不能讓她害怕。此外，我還有許
多十分重要的問題想問她。
凱特。麥克蒂爾南的目光從我身上移開了。她說：&ldo;我覺得他給我用了麻醉藥。
要不然，這一切或許是一場夢?&rdo;
&ldo;不，這不是夢。他給你用了一種很強的麻醉劑，叫馬里諾爾。&rdo;我把目前知
道的情況告訴了她。我十分謹慎，生怕讓她情緒激動。
&ldo;我這一趟走得可夠遠的吧。&rdo;說完，她試著想吹聲口哨，卻發出了一個怪怪
的聲音。我可以看到她嘴裡掉了那顆牙齒的地方，她嘴裡可能很乾，嘴唇腫了起來，
尤其是上唇腫得更厲害。
我發現自己居然笑了。這我可沒想到，&ldo;你大概是到另一個世界走了一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