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这些普通的宫女做的活计。但是皇上身边的宫人、宫女的衣服却是送来这里洗的。
我于是想出了一个办法:看准了、记住了那些皇上身边的宫人、宫女送来的衣物,洗的时候要干干净净的,还要专门给头儿见着,请她过目。等到菲儿晾晒好了这些衣物、熏香完毕了的时候,我再悄悄溜去给衣服撒上一些我搜集好的、难闻的肮脏水粉。我充分发挥了自己谙熟化妆的特长,精心收集了一些肮脏的水粉,这些水粉都是很难闻的,但如果不细看的话,又都是无色无形的,而且我对晾晒衣物的每一步流程,收在哪里,放在哪里……又是谙熟于心的,如果做起来将会轻车熟路,实在是神不知、鬼不觉。不过等到他们这些个皇上身边的宫人、宫女,穿上这些“洗干净”的衣服去到皇上身边……
嘿嘿,想那天天时时都锦衣玉食、香氛缭绕的皇帝,一定会对这种异味儿非常敏感,非要被熏得皱鼻子、瞪眼睛、然后……很生气不可。等到他们幡然醒悟,来浣衣局质问了,到时候我看你菲儿怎么交代,反正做最后一道工序的是你。
仔细再把事儿先后在脑子里捋了又捋,把如何下手、如何才能做到“无形”……都仔仔细细地想了个全全面面,觉得点点滴滴都已经万无一失了,宫女送衣服来以后,我便开始行动,很快完成了,然后我就心平气和地等待着结果。
果然,这个事情得手之后才一日,那御前的李公公就甚是不满地来质问:“这是谁洗的衣服?”
“这……”头儿嗫嚅着,她自然是记得这衣服我洗得很干净,………因为我专门请她过目了嘛!既然要做坏事,我就要把自己撇清得干干净净。
“这衣服没洗干净,皇上很生气,快想想!”李公公说。
“最后,最后是菲儿……”头儿说。
再查下去时,做了最后一道工序的菲儿自然成了众矢之的,而且……她还说不出原因。我抬眼看了一下茫然无措的菲儿,虽然面上满是怯懦和同情,但心里真的很高兴,颇有一种奴隶翻身的感觉,唉,锦娘和轻萝要是在就好了……
菲儿原先给康熙的印象已非常不好,已经觉得她是一个不配进入皇家的长舌夫人,现在李公公如实回了话之后,更是令皇上甚为气愤,觉得浣衣局让她做这种活计实在是个错误。
鉴于此,即使菲儿再委屈得比梨花带雨还娇弱,喜公公也无能为力了,只有调换了她的活计,不再专管晾晒衣物,开始去做搓洗工作。
喜公公叫我去负责晾晒衣物的时候,我知道他的无能为力,于是还十分真诚地谦让了一下,说:“我要和众位姐姐们学的,还多呢。”见我如此谦虚,在浣衣局的口碑又好,喜公公打消了对我的成见,毫不犹豫地把我的活计换了回来。
见到这些一系列的事情,可能菲儿在心里已经知道了,是我在暗处使了小小的花招来对付她,才让她不小心翻了船,可这件事情她即使知道了,也是哑巴吃黄连,暂时拿我没办法的,她哪里有我的做坏事凭据。不过,菲儿每次见到我的时候,总是对我使着那种恨恨的眼神但是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害怕,你要喜欢玩,我就陪你玩玩呗!
这一日菲儿洗好了衣物,把木桶重重地扔在我的面前,我知道她是递给我,是有点不耐烦,但这一桶衣物还确实是很重的,摆谱给我看?我受不了她给我的这种压力。看来不以恶制恶她不会收敛,象轻萝和锦娘的推让是无济于事的。
我便说:“扔这木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