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是道友也是无法确定,那些言语,也只是推断罢了。”
万阙道人抬头望了过来,沉声道:“尊驾当知,在我辈眼前,未来与推断本就是一线之隔,若非如此,我又岂会在即将成就之时强行退回?且我失去正身一事,岂不是证明了我此前推断?”
张衍笑了一笑,他一挥袖,主客之位上便各生出一杯灵茶,只那氤氲馨香,便令人灵台为之一净,他道:“此是上次贫道去往丰阐上尊洞府时,其童儿所奉之茶,此有凝塑法体之用,尊驾不妨一品。”
万阙道人没有拒绝,当即端拿起来,饮了一口。
以往他拥有布须天无尽伟力为依托时,自是用不到这些东西,可现在不过残损精气所化,自身时时刻刻都是流逝,而这灵茶乃是丰阐所栽种,却是十分有利于稳固法身,只要他还不想就此消亡,那就不得不收下这好处。
张衍此刻不再去纠缠方才那话题,转而言道:“贫道始终有一事不明,过去不少前贤大能都是寻觅上境之道,可从未有人当真成功过,甚至连那门关都似无人触摸到,而尊驾算是唯一一个攀登上去,如今却又留存世间之人,那么尊驾可能为贫道解惑,那登天之法,是从何处得来?”
他以为世上之事,没有什么会是无缘无故变化出来的,万阙道人能够做到常人所不能,这里面一定能够找到根由。
万阙道人言道:“原来尊驾是要打听此事,我过往一些识忆,大部分都是随正身而去,眼下所知,恐怕并不能令尊驾满意。”
张衍笑道:“能记得多少,便言多少吧。”
他心中明白,就算此人识忆中遗落了许多东西,可关于上境之事,那是必然记得的,因为这是最为关键之物,此人一定会千方百计留住,不至于全都散失了,而这些,也正是他所欲知晓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 清阳悬空临绝顶,明照天下万景从
万阙道人听了张衍之言,略作考虑,稍稍点头,缓缓言道:“我正身亦是人修出身,幼师拜祖师而得授上法,此间之事无甚出奇,后来成就真阳,认为已是修炼到了道途尽头,从此便能逍遥永寿。”
张衍这时道:“上境之人纵然见不得,可当还有不少人追逐,道友莫非当是以为此为虚妄么?”
从万阙道人能成得真阳来看,其师门当是势力不小,所以其不可能在成就真阳之后才得知炼神之事,当是早就有所听闻了。
万阙道人摇头道:“上境之传言,我师门从来都是不屑一顾,说那不过是痴人妄论而已,且我恩师曾对我言,此境若无人成,则不必去求,若有人成,那再跟去不迟,我辈之心,可以照天,既是不见,那便不言。”
张衍微微点头,万阙道人背后师门这是坚定认为炼神境界并不存在,这并非无知,而是不让此扰了自身道心,以免走上不归之路。可要是真如万阙所言,不求上境,则无上境,那倒也不能说其错了。
似如芦华、丰阐等辈,就是认定上境存在,所以穿渡而去,可这同样也不能说他们不对,更不用结果来代替对错,只是双方的根本认知有差别。
他道:“那后来又是如何?”
万阙道人言:“我自功成之后,每日谈玄访道,却渐渐觉得,上境之说未必是虚谈。”
张衍知晓,这并非是其人不遵师门教诲,而是因为成就真阳后,寻到了自家道途,哪怕原来师长之言,也不可能左右其自身意志了。
万阙道人继续言道:“我后来便是执着于此,只是此后岁月之内,却是苦求上道而不得,本也以为如那些前人同道一般无望此境,可是某一日……”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似是陷入回忆之中,“那一日,我与一位同道讨论上境之法,实则这些我等早已对谈了许多次,也无甚么新奇之处,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