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寻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了。
不管如何,自己需先收了这具躯壳。如此此妖就是能够修炼归回来,也至少数千上万载之后了。
至于那所谓因果,他却一声冷笑,丝毫不去理会。
当年这头蜚牛是被太冥祖师镇压,又不是其自家甘愿被拘束在此。如今倒说得好似照顾后辈一般。
他本是奉命扫除后患而来,便是当真有牵扯,头一个也是落在太冥祖师身上。
如若此妖仍在,他却要当面问上一句,你可敢去讨了回来?
把袖一抖,祭了伏魔简出来,此简接连吞两个天妖躯壳之后,简上灿华愈盛,绕着蜚牛转有一团后,忽然化光洒下,将之笼住了。
张衍在旁等有三日之后,那光华才渐渐消去,待重聚为魔简模样,便清声一鸣,飞了回来,他把袖口一抬,任由其落了进去。
此刻地面之上,只余下一团如雪堆般的玉屑,还有两根灰黑犄角,知是好物,也是将之收了起来。
又扫了几眼,见这洞中再无异常,就起得法力,化光遁行出来,往来路回去。
如今这一妖物收去,那么六大凶物之中,除万载苍龙遗蜕不知所踪,就只剩下最后一头天妖了。其本是那苍龙与一雌蛟所生之子,乃是一头青鳞虺龙。
只因其父被太冥祖师擒杀,愤怒之下,出来兴风作浪,这才被封镇下去,是以其在六大凶物之中道行最浅,本领最弱。其所镇压之地,是在那东莱洲中。
他心下已有所决定,待尽观西洲蚀文,参演玄机过后,就往此处一行。
他回程极快,五日之后,就到了西陷洲界内,站在天中把一面法牌抛出,起法力一引,过不许久,听得龙吟声阵阵,就有双蛟自云中拽车而至。
车上一道金光飞出,晃了一晃,现出张蝉身形,他上来一揖,惊喜道:“老爷已是回来了?”
张衍点了点首,他这一去一来,也不过用了近月光景,远比自己此前预料要短,这倒也是好事,如此自己可有更多时日参研蚀文。
他道:“我不在时日内,你等可有什么察觉?”
张蝉忙道:“回老爷的话,小的寻了不少地界,都无那大蟾踪迹,只在西南之地,倒是寻得一处水府,疑似古时玄门所留,奈何那洞门不知何物所造,坚实异常,小的费尽力气也无法入内,却也不知那妖物是否躲在其内。”
说到这里,一条蛟龙插话道:“张蝉所言非虚,小人也是试过,那石质坚硬无比,就是那老妖不在里间,也一定藏着什么宝贝。”
张衍知晓西洲之中多有古时宗门遗府留存,能找得一些也不奇怪,而这等洞府,却也可能是妖彘躲藏之地,不可忽略了去,便道:“你先却去那处盯着,待我明日亲去探查,如是那妖魔果真躲藏在那处,我记得是你的功劳。”
张蝉大声应命,随后兴冲冲去了。
那双蛟对视一眼,也凑了上来,都是涎着脸道:“真人,张蝉他那些虫子虫孙,实难在水下行走,能找到那处水府,我兄弟二人也是出了大力的。”
张衍笑了一笑,扔了两瓶丹药与那双蛟,权作辛苦赏赐。
这两条蛟龙欢天喜地地接下,它们愿意留在张衍身边,一是看好其未来之势,其次便是他乃丹鼎院周崇举的弟子,什么样的上佳丹药得不到手,跟随左右,总能得些好处。
到了第二日,张衍便由张蝉指路,驰蛟车往那处水域行去。
约莫行有两百里地,张蝉手指下方一岛,道:“老爷,那处洞府就在水下百五十丈处,小的在门外摆有三块白石,不难辨认。”
张衍观望了一下四周地势,发现这处与涌泉洲相距极近,周围有好几处草木葱茏的洲屿,烟云飘渺,水寒天高,灵华也别处稍盛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