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自法舟出来,飘身迎上前去,稽首道:“原来是薛掌门,可是有什么事要司马去做么?”
薛定缘道:“是有事要问一问司马道友。”
司马权道:“真人请言。”
薛定缘道:“听你所言,那公氏二兄弟还是活着?”
司马权道:“是,饶散人虽将他们二人囚禁起来,但未曾杀死,并承诺百年之后,会将这二人放了出来。”
薛定缘语含深意道:“此辈与山海界公氏大有渊源,虽是早已断绝了往来,可若两方再得联系,对我九洲而言,却未必是一件好事。”
司马权目光闪烁了一下,道:“司马明白薛掌门的意思了,只是司马却有一问,这二人功法特殊,未必需用紫清灵机修行,为何不让其等订立法契,为我所用呢?”
薛定缘摇头道:“这二人确有一些价值,不过以此两人在玉梁教中的所作所为来看,其等便肯投顺了过来,也只是暂且屈从我辈而已,心中定然仍是不逊,再兼此辈有无数族人在山海界,便眼下无事,将来也是会出得变故的。”
目前山海界中九洲各派无疑是最大势力,东荒诸国名义上是友盟,可因无有与凡蜕修士相比拟的战力,无疑是屈居下位的,这等情形,除非其国中多得一二紫阳境方可能稍稍扭转。
若紫阳玄士是东荒百国中人倒也罢了,至少承过九洲之情,又有联手对敌之谊,可公氏兄弟便就不同了,这二人刻薄寡恩,偏又境界高深,还不知能活多少寿数,若放任不理,百千年后,定可在东荒百国之中造成极大影响,便面不说什么,只要背后做一些小动作,使得东荒诸国子民敌视九洲,也并不是不可能之事。
九洲各派是要掌制一个可以听凭使唤的下界,而不是要给自己找一个对手回来。
司马权也是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薛定缘找他单独说此事,这显然是九洲众真不想自己动手,而是要驱使饶、贝二人去做此事,他道:“请薛真人回复诸位真人,司马知晓该如何做了。”
薛定缘点了点头,又从袖中拿出来一枚玉简,道:“此中有不少前人遗笔书录,是临行之前宇文掌门托我转交给道友的,或对道友修行有所帮助。”
司马权心下一动,郑重接过,打个道躬,道:“还请薛真人代在下谢过宇文掌门。”
然而待他直起身来之后,却是发现薛定缘已然不见,而自己仍是好端端在法舟之中,以他之能,竟然也分不清楚方才究竟真的遇上了薛定缘,还是此前对方在自己身上种下蜃气。
他摇了摇头,这等凡蜕修士的手段也无从去窥测,除非有朝一日能修成玄阴天魔,才可能真正明了其中玄妙,当下起法力一转,驱逐催动法舟前行。
大约四十日后,他渡过阵道,来至原来玉梁教辖界,到了这里,便立刻将消息通过诸多分身及灵讯配合传递了出去。
虚天深处,司马权一具分身正随一枚星石飘渡,忽然间神色一变,便一转身,往近处一个玉壶投去,只一晃眼,整个人便就没入其中不见。
未过多久,司马权所化身的全瞑道人身躯一震,从深层定坐之中醒了过来,心下忖道:“杨传已死,积气宫其余三位帝君俱亡,说服饶散人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要求除去这二人,却是有些难了。”
先不说饶散人本身就是守信之人,而且修为到了一定层次,对承诺之言极其看重,说只囚禁二人百载,那便绝不会做出那等反悔之举。
“此事饶散人做不成,但贝向童却可以做成。”
思虑之后,他没有耽搁,出得洞府,乘起一道乌光,瞬息掠过平原山川,往界中一处高峰行去。
九洲修士侵入界中后,贝向童怕波及自身,不敢在外驻留,也是一样躲入了玉壶小界之中,他与饶散人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