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喊着:“鲁道夫中尉的表妹,你放心吧,我们晚上凑在一起,不会让鲁道夫中尉挨冻的。”
程千寻这才转身,对着其他感谢了几声,还翻了鲁道夫一个白眼。可鲁道夫这个愣子,还严肃地站在那里。表情随时都能入宣传画。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天地已经是一片白茫茫,果然一辆满载着东西的卡车冒着风雪来了。
因为人手足够,又是军需物资,程千寻站在窗口往下看。士兵在低级军官的指挥下。将卡车上的东西往下搬。
原本以为真的不需要她做的东西,一看之后,微微叹气。卡车上是比较厚实点的外套,过冬穿的衣服,现在穿上正合适。可大衣和厚军装外套远远抵御不了西伯利亚的寒流。零下几十度时,能把玻璃都冻得裂开。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运来物资了,吃饭时军官们议论到,东西很难送到前线去,大量的卡车已经损坏得无法修复,近一半的需要大修和检修。别指望火车了,火车大部分被苏军给捣毁,而欧洲的火车和苏联的轨道不符,好不容易才凑足了只能运送一半所需物资的车皮,还要路上提防苏军已经游击队袭击。。
这里因为属于靠后方,不算是真正的前线,加上从老百姓那里“征收”来的,才能过得还算不错。难以想象前线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双方都是饿着肚子、天天子弹在头顶飞过、炮弹在身边开花。
终于在满天冰雪中迎来了十一月,气温到了零下五六度,俘虏一个个蜷缩着,尽量的凑在一起,无法跑步和运动取暖,也只有用这种办法。身上帽子上全是雪,远看就是一堆堆的,走了很近,如果没人动,根本察觉不了。
所有人都快饿死冻死了,哪有力气再去和德军针锋相对,鲁道夫也终于停止各种“抵抗运动”,转为对战友的鼓励。
因为物质越来越难弄到,俘虏们一天的食物供给,也从一片面包加一块土豆,变为了只有一个土豆。而且时不时会有人从营地里拉出来,不是枪毙就是拖到镇上绞死。镇上的居民也越发艰难,所有食物都被收缴上去,而德军开始不发放了,他们只有去林子里去下套打猎,去河边踩着薄冰钓鱼,还剥下没有毒的树皮煮软了点吃,如果发现一只老鼠,那更是人人冒着饥饿的绿光,全都上去抓。
同样难过的还有德军自己,看着晚餐越来越简单,可以说是每况愈下,时常也有军官抱怨几声。更多的是开玩笑般的:蜂蜜被熊给偷吃了吗、大约肉被这鬼天气冻缩后缩水了。
程千寻领用了一份,看着上面的面包已经从切片白面包变成了黑面包,而且鸡蛋也没有了,素的只有罐头蔬菜和土豆,而荤的只有薄薄的一片熏肉片。
至少给她的量还是足够吃饱的,而外面的俘虏从昨天开始,大量的死亡,每天又是几千具冻得硬邦邦的尸体被抬出来,相当于以前即将转移的最后几天模样,其他书友正在看:。有些甚至死的时候,身体都佝偻着蹲坐在雪地里。发放食物时,没有过去领用,一探鼻翼,早就断气了。
没人再为他们难过,最多是设身处地的想到自己也许哪天也会如此。而且人死了后,他们的一份就能留下倒在地上,体力好的过去抢到一个土豆,就能多吃一份。
这才过去了七天,日历翻到了十一月三日时,营地里的人就少了一半,冻硬的尸体堆在营地外面,每天从早拉到晚。而据说莫斯科那里,温度也下不多,满天的冰雪。
程千寻默默地吃着,她多想将熏肉放在斯内德或者雷格尔的盘子里,让他们多吃一点。也许不久后,他们也会派出去,当兵全部打得所剩不多时,柏林方面还下达了死守的命令,退一步就枪毙,那么这里的兵一定也会调过去。到时所有的德国兵会在物资不足、还有抵御严寒衣服的情况下进行着虚弱的困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