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知道,你要在我面前如此下贱到何时。”容轩的语气依旧冷淡。
“直到你原谅我为止。”眼前人神色微微一动。
容轩轻蔑地扯起嘴角:“不会有那一天的。”
身旁之人凝起温柔惯了的眉目,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容轩的肩膀。
“若是我明日就死了呢?”
容轩甩开他的手,不悲不喜道:“那就把你的期望带到坟墓里去。”
一丝惊骇和苦涩从那人眼中一闪而过。
一个人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让另一个人对他只剩满腔的恨意?
至少他是做到了,容轩如今看着他,恨不得他死。
短短四年时间,容轩从一个尚有些天真的容国公子,长成了如今坐拥临都江山的年轻帝王,登基至今架空后位近一年,引得无数人遐想连篇。
冷傲的容帝永远冰冷着一张脸,令人亲近不得。
只有年少无知的时候,才会一次又一次毫无防备地将身心托付他人,到最后才知道,这人世间,从来只有自己是可以相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无涯
容国出走了的小公子容轩回来了。前一刻为了找他而到处鸡飞狗跳的容王宫,看到他满面春风地被一个男人抱着回来,一瞬间哭得更惨了。
几日前,老容王唯一的儿子,在完全没有侍卫跟随的情况下,一声不吭地自己驱车去容国边境的天泽山上去了,就因为最近都城里有传闻说天泽山附近最近有只罕见的游隼出没。
容轩自小在王宫中长大,鲜少出宫,没有见过真正的游隼,非要自己去看看。老容王责备他如此小孩子心性,不肯放他出去,容轩一赌气,未曾留下只言片语就独身离了王都。直到傍晚用膳时容王发现儿子不见了,这才焦急地四下遣人去寻,因不知道走时去的是哪个方向,派出去的人犹如石沉大海,几天下来都没有消息。
看着好不容易回来了的儿子,正想问问路上遇了什么不测,容轩忽然来了一句:
“父王,儿臣想跟父王求个恩典。”
“好说好说。”
听说此番出行只是扭伤了脚,其余并无大碍,容王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失踪几天的儿子回来了,自然百依百顺着,说什么都是好的。
抱着容轩的男子将他轻轻放下,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那好,”容轩笑得开心,一指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子,“儿臣要他。”
“好说好说。”只是要个人而已,不算太大的要求。
“父王,麻烦你过分理解一下儿臣说的‘要’法。”
“什么?”老容王沉寂片刻后,扶着龙椅的手一滑,瞪大了眼睛看着殿下的容轩。
小公子盯着自己的父王,满目的认真。
“儿臣想和靖无涯在一起,还望父王成全。”
容王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这个……轩儿啊……”
老容王怕自己听错了,忙清了清耳朵,结果发现耳朵昨儿刚被王后细心掏过,干净得很。
“靖无涯可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呢。”
几天前,容轩独自一人进了天泽山,去寻那不知是却有其物还是以讹传讹的鹰隼,走了一整天山路愣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第二日日近黄昏,都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谁想得到就那么巧遇上了传说中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劫匪。
容轩那日从宫中出走,匆忙得连衣服都没换,长袍曳地的,加上遗传自母亲的姣好面容,自幼时起无数次被人误认为是姑娘的他,让几个劫匪误以为是遇到了哪位俊俏的大家闺秀,欺身过去正准备轻薄一番,无涯就踩着点儿及时出现在了他面前。
“几个大男人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