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之声传播中土,戚东来最后恶心过天下人,真正消失不见!
等了一会,抬头望天的三尸中,雷动忽然纵声大叫:“戚东来!”
再等片刻,全无回应,赤目点头:“这次是真走了。”拈花开口附和:“嗯,他没出来纠正,必定是真走了。”
真的走了。
修行中途横生波折、两件事哭三次、憎厌足够怜悯不要、固执要将族名冠于性命之前的骚、戚东来升魔去!
暂别了中土同伴,只等来日飞仙时再相逢。
。。。。。。
这个时候岐鸣子已经不再头疼。坐在地面呆呆发愣,在他脑中诸般念头乱成一团,尽是些回忆碎片,便如‘寻仇之事’,经老天魔提点之后他隐约觉得以前的确来寻仇过,可具体经过全然想不起来!
天魔秦吹给自己搬了块大石头,坐到岐鸣子面前:“想明白了么?”
一是自己确实有了些隐约印象,二来岐鸣子晓得,天魔宗或许霸狂妄,但这种事情上绝不会骗人。很快他点了点头。
秦吹再问:“你是如何回到中土的。”
这次岐鸣子摇头:“一觉醒来。人在中土,前尘往事尽数遗忘,初时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四海游走想要找出些记忆线索。无意中来到空来山附近。本也没什么。恰逢天魔宗办起重大典仪,魔炎烧山气势狂狷。。。这倒算是个提醒了,让我记起不少事情。再就是:我须得为空来涧讨还一个公道,非打不可。”
因为非打不可,所以岐鸣子就来打了。
秦吹、苏景对望一眼,岐鸣子是什么时候来?与秦吹同时,还是与墨十五一起?不得确定,不过苏景更偏向前者,至少在他身上,苏景寻不到墨巨灵的气息,他是‘干净’的。
能说的就这么多,跟着岐鸣子反问:“我已经飞仙了?”
从一旁,蚩秀把之前那一战的情形如实讲来。上一次岐鸣子攻山,天魔宗大败。败了就败了,技不如人不丢人,今天再说起来全无惭愧。
岐鸣子苦笑起来:“我的脑子乱了,一个仇报两次的确是我不对。。。可我不识得你们,你们却识得我,为何不在开始时就把事情说明白,时隔数千年,何必再打这第二场。”
“他们不识得你,见面时便知你身份的只有我与师兄两人。”犹豫了下,蚩秀还是把‘私怨’之事和盘托出,最后又说道:“现下明白了?我与你相斗,和今日天魔宗没什么关系,只为圆满前辈心愿、圆满前辈毕生所恨!待你休整一阵,你我还有一场生死决斗。”
岐鸣子呆坐片刻,忽然站起身来,整肃衣衫,全不计较自己的辈分和身份,当头对着蚩秀深深一揖:“如你所说,对不住。”
蚩秀被这一礼给弄糊涂了:“你什么意思?”
“以己度人,若殿中秘法修持六十年的那个是我,一定也会暴怒发疯,怀恨毕生。飞升非我能预料,我也不知殿中还有人在辛苦等我决战,但这终归是我飞升、是我弃战,这一声‘对不住’我当讲。”
戚东来升魔让苏景心情大好,又因‘情有可原’对岐鸣子各种看不顺眼都已消散,再听得他痛快说出‘对不住’,苏景心底对此人又高看了一眼。
蚩秀打量着岐鸣子。
就在打量中,蚩秀的眼圈红了;就在打量中,蚩秀的眼泪横流;就在打量中,蚩秀放声大哭!太师公在上,他当得岐鸣子这‘对不住’的道歉;自从魔宗覆灭,魔君之间世代传承的私怨,要追的究竟是斩杀岐鸣子、哪怕不如他被他杀了,还是这三字‘对不住’!
单单为了一个‘对不住’,蚩秀会有唏嘘但绝不会哭,此刻嚎啕真正缘由。。。大师兄升魔去!
今日骚人真的惹他憎厌,可就因今日憎厌是以蚩秀越发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