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惨叫凄厉。鬼家阵法行转到极限后不堪重负,就此崩溃。
鬼索、冥火、飞旋来去的杀劫与法术顷刻成空,星天就那么一下子寂静下来!
此时……十二息过。
无漏渊派驻在此、负责‘搭桥’的白纸江山王眼中笑意浮现。
三万三千里阵法虽被攻破,但敌人相距尚远。白纸江山王探得清楚,星满天银云和西方凶僧,前者万里遥远后者九千里距离,他们赶不及!
不是真的时间不够,而是他们不敢肆无忌惮全力前行,破了鬼阵也也不是说前方就一定空不设防,他们仍需小心戒备。这会影响速度。
一吸、一呼。最后一息过!
法桥接连、穿通两地,无漏渊与不安州就此‘通航’!
苏景眼中清晰可见,不安州上重重血色光芒流转,天地之间一尊红色巨门显现。无漏渊如是!已然集结雄兵。早都蓄势待发的三位鬼主对望一眼。彼此点点头,下一刻铮铮号角响彻深渊,雄兵开拔、入门跨界。
无漏渊通传阵法巧妙。施展之际没有丝毫元力外泄,天外正小心翼翼接近的凶僧、银云根本不知无漏渊凶兵即将赶到。
白纸江山王全神戒备,及时搭建法桥是大功一件,可尚未完结、现在才是最最关键的时候,等大军真正过来才是他卸下重担之时!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是大修为者的冥冥之感,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他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了。
他未能察觉的,一直留在不安州的烈小二不见了。其实不能说不见了,他的残影还在原地,依旧可见,只是他本人已经离开。
因为烈小二‘不在了’所以白纸江山王觉得不对劲,这只是个短暂到无以计较的瞬息,或许下一瞬他就能查知烈小二无故失踪,奈何,没有下一瞬了。
不安州变成了火。
没有过度,或者说没有过程,上一刻还稳稳当当山清水秀的灵州大地,这一刻就直接变作一团烈焰。
与之前初光不同,那一次不安州光芒将整座西北仙天都照如白昼,但初光本身不伤人不害命;这一次不安州之火却尽显烈焰的狰狞本色、烧杀真意!
收尸匠一直在数着,数到了十三息再过半息,收尸匠动阵。
祖师爷金不黑亲手布置,历代收尸匠都着力加固、更添威力的护法大阵就此发动……哪里还有灵州,只有火、唯独火,这片地方化身艳阳。
不主生、不慈悲,只知杀戮与毁灭的恶毒邪阳。神鸦有情亦无情,究竟是造化万生的神物还是血债沉星的凶兽?看对谁了。
白纸江山王不是没有防备,正相反,见过破烂囊的诡怪、见过上次灵宝秀色的规模,他心中对这片灵州忌惮非常,为防备灵州分出的心神,更胜防备天外两处敌人的。
他有防备,可防备又有什么用,那火来得全无征兆,那劫来得挡无可挡!大毁灭王个个不凡,但是在祖师爷苦心设下的凶阵面前,鬼王和凡间棺材铺里扎出来的陪葬纸人这没什么区别。
白纸江山王死。
死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死了,身体消融魂飞魄散前他正在想:大军过阵,这是最后的关键时候……
因为距离尚远,从天降落和从西赶来的银云、凶僧的下场比着白纸江山王要好,他们能亲眼看到灵州变成了充满敌意的太阳。惊变于面前,两方大能为者立刻想到:暂退。
想到了,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想逃、未及逃,烈焰冲身、冲脑、冲魂冲心。
不安州的杀劫来得太快!
银云爆了,凶僧融了,那做心脏炼成的晃晃巨庙被烧成了烟,一瞬、没了。
银色云驾中的星满天大仙与西天来的凶僧死之前知道自己会死,不像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