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能剔个光头,再背上几句偈语,如果遇到巡海高僧,这样会方便些。”
剃光头这种事是不用想了,对‘佛偈’之说,苏景也笑而摇头:“您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成不?”
东土世界上连无知小儿都会念的‘和尚话’, 苏景这么说,于他自己本意、和在汉家人士听来不是卖弄学问、而是自认于佛法一无所知,不料虾和尚听了、皱一皱眉头、做仔细思索模样、旋即神情耸动:“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苏景不明白他哪来这么大的反应,试探重复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虾和尚的眼睛亮了、拳头捏得死死的、牙齿咬得咔咔响、连身体都弯了,不知再和自己较什么劲,过一阵猛地哈一声大笑:“还说你不懂佛法!”笑声中,他身形一闪直冲苏景身前,伸手去抓他的腕子:“再来一句!”
苏景要想做什么。不等虾和尚靠前便能打碎他的尖脑袋,不过苏景看得出和尚没恶意,也就任由他抓住,反问:“什么?”
“佛偈,再来一句啊!”虾和尚的欢喜不是能够作伪的,一只手抓着苏景,另只手抓耳挠腮,几乎不知该如何自处,这副样子看上去哪里还是海虾妖怪,分明就是猴儿精灵。
妖怪的这副模样未免太夸张了些。苏景一时间有些懵然。
虾和尚却道他不愿传道,声音急急:“再来一句,若说得好,老衲送你一程,保你一路平安!”
这倒是个好买卖。苏景稍稍想了想,轻轻咳嗽一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觉得行么?”
虾和尚又次皱起了眉头,小眼睛中精光闪烁,显是在苦苦思索,然后。。。。。。他呆住了,木头桩子时的站在海面上。一动也不动了。
小相柳看得稀奇,笑问苏景:“他怎了?”
“初闻大道,喜不自胜吧?”这时候苏景大概琢磨出缘由了。跟着拍了拍虾和尚的肩膀,暗中动用了一道阳火为他醒神,口中笑道:“大师醒来。”
大师一惊而醒。左右看看,迅速回神,眼光自呆滞变作清明、又自清明变作期盼:“你。。。再、再给我说一句。”
苏景摇摇头:“你当参偈是吃蒜么?一口一个嘎嘣脆?一句话说出来了简单,不过寥寥几字。却是佛家前辈做无数修行才得来的灵光一现,曾参悟一句便受用不尽。大师若真心向佛,便不应这般贪心。”
非得把道理给虾和尚讲明白了不可,苏景能记起来的佛偈实在有限。。。。。。
虾和尚神情殷殷:“再求一句,就再求一句,虾和尚真心向佛,求大士垂怜,再指点几字。”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皆是错。”苏景缠不过,又送了他一句。
在东土汉家,不用专门修佛、只要稍稍读过些书的学生都能随口说起的佛偈,于西海的妖怪高僧,竟是无上妙言,虾和尚喜不自胜。
而看他的样子,苏景也若有所悟,笑了。
小相柳才不理会什么佛偈,他只在意白来的向导:“和尚,刚刚你亲口说的,要为我们引路。。。。。。”
不等说完虾和尚就忙不迭点头:“这是自然,一定要引路、一定要护送的!就算这位行者大士不用我做向导,虾和尚也要追随、追随着一路向西。”言罢回头传令:“来呀,吹响法螺,点起阖寺僧兵,随本座护送两位行者大士去往西方深海!”
‘行者大士’称呼不伦不类,苏景也不放在心上,摆手道:“无需点兵,更不用护卫,烦请大师为我们做个向导,你我三人足矣。”
虾和尚瞪起了眼睛:“那怎么行!大士有所不知,海中巨擎也不是个个信佛,说不定就会遇到那不通教化的蠢物,万一冲撞了两位,虾和尚可就罪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