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要把血肉都融入我的生命,和我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吗?
热水送进来了,沈一醉迅速给柳行云清理伤口,消毒、上药、缝合、包扎,他的动作熟练而轻柔。
明子薇盯著他的手,脑海中却反反覆覆响著柳行云那佣懒而性感的声音,他在她的心中不停地吟咏著——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
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t个椁。
“不……不要……”当沈一醉给柳行云缝合胸前最大的那一道伤口时,柳行云的手忽然紧握了起来,嘴里模糊不清地喊著。
“什么?老六,你在说什么?”苏凤南凑近他高声问。
“不要……子薇……不要看……”柳行云发出痛楚的呻吟声,眉心紧皱起来。
这一次,苏凤南和沈一醉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心下恻然,柳行云是不想让明子薇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样子吧?
他都已经伤重得快去找阎王爷报到了,居然还顾著他的小蔷薇……
苏凤南摇了摇头,回头看向明子薇,想再次请她回避一下,却发现明子薇已经背转过身,不再看著床上血肉模糊的男人。
只是,她的肩膀颤抖得厉害,泪水更是如决堤洪水一般肆意奔流。
云,你越是如此,越让我情何以堪?
“剑……”柳行云又低吟一声。
“剑?”明子薇背对著他们急忙问:“他要什么剑?”
苏凤南看了她一眼,回头在柳行云那一堆破烂衣服里寻找,“咦,他那把匕首呢?向来不离身的啊。”
“匕首?”明子薇的心一颤,急忙从靴子里拔出柳行云给她的那把匕首,“是这个吗?”
这下连沈一醉都停下来看了她一眼,苏凤南皱紧双眉夺过那把匕首,小心翼翼地放进柳行云的手里,柳行云一把握住,好像握住了自己的生命一样,身体也不再疼痛得抽搐不停。
“柳家曾经是京城首富,你知道吧?”见沈一醉快好了,苏凤南回头对明子薇道。
明子薇点点头,她听柳行云提过。
“所以他家一直被一些不良之徒盯著,六弟三岁的时候曾经被歹人劫持过,差点丢了性命,幸亏那伙歹人要钱不要命,他才死里逃生。那之后柳伯父就特意聘请祁国最好的铸造师傅,花重金为他打造了这把匕首,让他能随身携带防身。匕首铸造的过程中,融入了伯父的指血和伯母求来的护命符,自从有了这把匕首护身,六弟就再也没有受过大伤,逃过了一劫又一劫。”苏凤南意有所指的看著她。
明子薇吃惊地睁大眼睛,柳行云曾经对她说,你不知道这把匕首对我有多珍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却把如此重要的匕首“借”给了她!
“六弟经历过家庭和感情双重的磨难,他变得很难相信女人,比起女人,这把匕首更让他心安,所以每次发生重大事故,他总是握紧这把匕首。”苏凤南语气颇为复杂,“可是,他却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了你。”
“对不起。”明子薇喃喃道歉,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却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因为如果没有她,柳行云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命悬一线。
或许还有太多太多他保护她、宠爱她的细节,她都没有注意到,反而一心三思的把他当坏人,抱著敌视的态度防范著他。
悄悄走到床前,明子薇握住了柳行云握著匕首的手,那只粗糙的大手颤抖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掌中抽出匕首,强忍著哽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