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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是刘山在给我通风报信?
我将手机听筒重新附在耳边,仔细的听着电话里的响动,依旧听得不是怎么清晰,不过我依稀可以判断出,此时刘山的旁边绝对不会少于五个人,要只是我们宿舍里的那几人,绝对没有这么嘈杂,况且现在已经是休息时间了。
难道黑哥现在已经找上门儿了,正堵在宿舍里等我自投罗网?
如果是这样的话,刘山他们肯定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没法儿将危机转达给我,所以才采取了这种拨通我电话又不说话的方式给我警示!
我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下意识的就要转身逃走,可又怕自己胡乱猜想误会了,明儿还得上班呢,更怕我猜中了,黑哥会为难刘山他们。
短暂的犹疑之后,我狠狠地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悄悄的向住处摸了过去,如果是我神经敏感想多了的话,那自然是好,可要是黑哥真的带人过来堵我的话,我处在暗处,总归是有利的。
我越来越靠近宿舍,嘈杂声便越来越大,我渐渐已能听清黑哥在扯着嗓子叫骂,我轻手轻脚的摸到房门之侧,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透过窗户往屋里一望,情况果然如我料想的一样。
满屋子都是人,他们手里提着长短适中的钢筋断截或者是大号的铁扳手,摆明了是来收拾我的,黑哥坐在刘山的床边,正气鼓鼓的抽着烟,脸上蛮肉纵横,怒气腾腾!
刘山他们都被驱赶到了小章的床边坐着,旁边几人死死的盯着他们,以防他们给我通风报信。
黑哥的脚下是黑虎的尸体,那畜牲一息不动的躺着,皮毛凌乱,脑袋都变形了,上面满是斑斑驳驳的血迹,死相颇为凄惨。
虽然这基本都是那几个公司领导的杰作,但显然黑哥已经尽数算到了我的头上,不然也不会直接来堵我,而不去找那几个公司领导讨说法了。
本来打死一条狗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可黑哥对他这条狗的宠溺是整个工地都人尽皆知的,而且他的暴脾气也是出了名儿的,打死了他的狗,肯定不止赔钱那么简单,否则他如此兴师动众的干嘛?
黑哥终于抽完了烟,将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灭,继而转头向刘山望去:“打死我狗的那小子,到底在哪儿?”
刘山咂了咂嘴,一脸的委屈:“黑哥,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你就是问我一千遍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是和总包方的安总一起出去的……要不然你给安总打个电话问问?”
“你想拿安总来压我?”黑哥眉眼往下一压,眼神冷咧,“我不管什么安总不安总,我的狗咬了人,我赔钱就是了,可他们打死了我的狗,那他们也就该给我一个说法,公司的那几爷子,我知道去找他们,现在我就找最先动手打我狗的人,我这也算讲道义吧?”
刘山讪讪的点了点头,没再往下接话,毕竟他曾经也在飞虹混过,知道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最好,否则说多错多,指不定就会招来一顿暴打。
“你不说也没事儿,我有的是办法找到那小子!”黑哥站起身来,又掏出一根烟点上,“我黑子做事讲道义,我也不逼你出卖你兄弟,如果他今天晚上回来的话,你帮我转告他,最好主动到我这儿来跪着道歉,否则……”
黑哥没把话说完,只是一阵儿阴森森的冷笑,随即大手一挥:“我们走!”
我没料到他们会这么突然的撤离,以至于一阵手忙脚乱,抽身撤退的时候,竟不小心踢翻了立在门边的扫帚和铁质垃圾铲!
“哐啷啷!”
这下声响大了,我再也隐藏不住,索性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嘎吱”一声门响,然后紧接着便传来一阵纷杂急促的脚步声。
“那小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