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许任何人侵犯。胤禛指指不远处的石桌,吩咐给徽音请完安的高无庸,“把东西搁那儿,下去吧!”
遵从命令放下手中二尺来长的锦盒,高无庸再次行礼后恭敬地退下了。
“爷得了幅画,想着你会喜欢,就送你了!”胤禛脸上微微含笑,黝黑的眸子却是没半分笑意。
徽音松开制住黑帝的手,径直走向石桌,不顾后面被黑帝盯住的男子处境如何。她打开盒子,将画一点点展开后摊在石桌后,取出随身放在荷包里的放大镜,仔细地开始看画。
胤禛面色有些僵,不敢放松地看着围住他打转儿的猛兽,只觉得这个黑漆漆的东西每发出一声低鸣,他的心就紧了一下,最后还是没顶住压力:“喂,以前它不是挺亲近爷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收好放大镜,卷着画轴的女子转头轻笑,一副看戏的样子:“动物拥有天生的敏感,你和以前有什么差别,别人看不出来,但它却分辨得出。”将画重新放到盒子里,徽音自然地坐在早就铺了垫子的石凳上,“等过些日子熟悉了,黑帝自然就不会这样了。”
胤禛小心地挪到石桌边,在黑帝直勾勾的注视中坐了下来,有些心悸地问:“你不是说它是个宠物吗?爷怎么感觉不大对劲?”
徽音招手让黑帝离开,目光幽深地看向旁边的男子:“在来到大清以前,它确实是个宠物,不过现在嘛……你可以试试它到底是不是个宠物。”
想到黑帝曾在运送这女子的嫁妆时,咬死了几个起歹心的人,胤禛眸色变沉:“你竟然骗了‘四阿哥’?”
徽音摇头:“不,我没有骗‘四阿哥’,黑帝确实是宠物,只不过它是我的宠物而已。”不理会某人的反应,她指了指石桌上的锦盒,略显玩味地说,“还有,这幅画是赝品,见过那么多好东西的雍正帝,应该不会连这么点眼力都没有吧?你直说好了,找我有什么事?”
拿幅赝品做借口来找人被拆穿了,胤禛也不觉得尴尬,反是从容地道:“果然是行家!没错,爷找你有事。”
他们两人现在能够平和的交谈,虽然关系停留在交易双方的水平,可是相互间的欣赏和认可,却是发自内心的。
听到夸奖,徽音白了这男人一眼:“我出身盗墓世家,如果连东西的真假都看不出,岂不是丢人丢到太平洋了?”她抬手扣在石桌上,食指轻轻抚过桌面,换了种公事公办的口吻,“你想问什么?”
“治河。”胤禛敛去旁的情绪,认真地道,“爷清楚,以大清目前的技术,根本做不出后世那种程度的堤坝,而且细节上的治河方法,爷并不清楚,希望你能毫无隐瞒地相告。”
先问的居然是“治河”?不过也对,今年四阿哥扈从圣驾出巡了四次,其中三次就是到永定河巡堤,至今为止,永定河那边还没完全弄好,不问“治河”都奇怪了。
徽音忽然起身,转而准备离开,见此,胤禛自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想要迫她开口。没想到,偏首看他的女子皱眉说:“你干什么,‘治河’之事,你以为坐在这里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
“爷还以为你……”不愿意说呢!
“本来我也没打算老实说出全部,”徽音见胤禛眉毛一竖就要发作,不由得笑出声来,“毕竟……你看过了大清的结局,我相信费尽千辛万苦登上帝位的雍正帝,心里是真的想要治理好这个国家,对于知晓未来的雍正帝而言,重新再回到过去无疑是给了改变一切的机会,你会不改变吗?”
“是,爷想要改变!”胤禛松手,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你看,现在的你,对于我而言就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徽音摊摊手,无视手腕上的红痕,“我不知道你的灵魂在漂荡的那些年里,到底都看到过些什么,可是我知道一点,以你一人的所见所闻